杨林这么说着，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

“你是他的果决，”青年对杨林说，“是他的执着、莽撞和不顾一切，还有那心底执拗的善念，就像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杨师兄。”

禁锢手臂的手腕松开了，莫垠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然后他退到了一边，不再动弹。

“弟不懂。”小徒弟诚实的摇。

垠炼化城池是为了迷惑对方，李歧以殉鬼是为了缠住她片刻……”

此言一，就像是有谁暂停了时间，纠缠在一起的鬼王李歧和长剑也好，喝酒的杨林也好，甚至是拉着他的莫垠都僵立在原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仿佛被掀开帘布到木偶戏，一旦拆穿就再也没有了下一幕。

“人上有三我,本我、自我和真我。”

但还是有人动了。

咬文嚼字装不成的灵犀人很受伤，“你小饿了要吃饭，那是你的本能，你小修炼走捷径，那是你的自利，你小看破红尘，那就是你找到了真谛，明白不？”

记忆中的瓜自然不会真的扣到上，青年眨眨睛，回应了杨林的话语，“没错，我们都是一个人。”

抱起切成两半的西瓜，老士吐来一连串的西瓜。

“那自我呢？”小徒弟虚心好学，手中的那片瓜纹丝未动。

“李师弟，你瞧，此间的所有人都想要救你。”

向来随的老士吃的四溅，还不让继续指正襟危坐的小徒弟,“这本我嘛,乃是化的假我，由你内的七情六所化,寄托以人,除此之外,与牲畜并无不同，皆由你某一情驱使。”

“你是他的恐惧，”他对莫垠说，“是他早已埋葬的过往，是不能揭开的秘密，他惧怕你却又依赖你，就像他幼时惧怕又依赖哥。”

灵犀人闻言了嘴,糊糊的讲：“功名利禄，你所求也，今世之逐利者，便是自我。而自我，亦是变的假我。”

“懦弱、明、冲动、固执……此乃人之本，故名本我,唯乐而已,自我面前,利字当，唯利而已，二者是我却非我，而人之一生，仍有天地真意留存于心，如此便是真我了。”

“真我之外，七情六、功名利禄，皆是过烟云，自然归为假我。”

“师父，说人话。”小徒弟诚恳的看他。

酒葫芦被倒了，杨林伸了瓶，了朗的笑容。

“而你，”青年转过，上前一步，注视着面目全非的李歧，“是他所有的懦弱，被爹娘忽视时的自卑、发现真相后的彷徨、承受期待时的压力…

第81章

灵犀人忍不住把吃空的半西瓜向小恨人的上扣了过去。

穿着合袍的青年将空闲的手盖到了畔男人扣的手腕上。

灵犀人说这话的时候正是盛夏，他与乖巧的小徒弟坐在三清殿的蒲团上,听着屋外不绝于耳的蝉鸣声，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咬了一大西瓜。这西瓜上还残留着井的凉意，清甜的瓜瓤过,真是从嘴舒到了心底。

“因为我们和你，都是一个人啊。”

“弟明白，”小徒弟了，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满地的瓜，“看样师父您老人家也没能摆脱本我的困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