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画了个笑脸。雾气爬满窗棂,让她连日来低落的心情骤然有了一点小出口。
“可是……”军刺明显反对。
“说。”
“锡那罗亚很危险,阿凡达没有自保能力,会拖累我。”
郑阿常听了,颔首,面露赞同。
“你放心带她去,不会有事。”郑阿常道,“你们回来之后,我找人给你们举行婚礼,牧师教堂什么我都联系好了。”
军刺僵住了。
“什么意思?凭什么?”
他尖锐质问。言语间已经压抑不住震惊,不满和愤怒。
郑阿常根本就无视他的意见和想法!
郑阿常无言挥手,门外敲门声又响,是沈辰。
“再说吧。回来再说。”
军刺只好铁青着脸,强忍没有让自己暴走。他转身疾步离开,最后哐地甩上门。带起的冷风害沈辰打了个颤。
“这是怎么了?”沈辰嘟嘟囔囔,扭头往里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伊莲说这话时一脸彷徨。
“那就别说。”秦秦淮一分余光都不舍得给她,兀自去看窗外漫天飞雪奔涌,狂浪争腾。
网上铺天盖地的大红,几天前董小义发来祝贺,照片里他和闫美人并肩而立,背后是装潢焕然一新的别墅。
清水楼台。
现在已经为董小义所有了。
闫美人,现在也为董小义所有了。
他在邮件里说一切顺利,任伟的把柄拿到手,已经开始利用了。
这个小子,简直是人生赢家。
窗外鹅毛纸片朝着玻璃飞身而上,转眼化为水珠滚落,只留下道道疤痕,运气好的变成冰,多留了一会儿后,还是化了。行道树已经死去,寒天一彻,惨白如卫生纸。整个世界都想死去。
北半球进入寒冬,北半球的某些人,正处于冰河世纪。
“我想还是要说一下,毕竟是夫人的要求。”伊莲轻咳。
秦秦淮正襟危坐,“你说。”
“……”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对着老板耍小性儿,但是老板这副耽溺美色无法自拔的样态实在是太令人恨铁不成钢,如此情势还不死谏更待何时?
“她要求从A国境内派遣杀手在锡那罗亚谋杀军刺和阿凡达。”伊莲飞快,“明确要求用我们的人。说造成内讧假象,也免除敌人对她行动的怀疑。”
什么鬼玩意儿?秦秦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于阿凡达,他略有耳闻。听说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经历悲惨,引人同情。
而军刺……
他不是郑阿常的心腹吗?现在要杀?
秦秦淮这一琢磨,有几分感到寒心。多年忠心耿耿,一朝之间无缘无故就被判了死刑。可怜军刺本人如今大概还不知道,或许还盘算着回来给老大带什么礼物。
他确实没想到郑阿常能一着棋说弃就弃,毫不保留。
虽然像秦秦淮这样的人,不是没干过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但是……多年左右手仍旧是不舍得换的。他到底骨子里有安土重迁的传统,连用人也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我拒绝。”秦秦淮斩钉截铁,“白所罗门不背锅。让她说实话。”
小兔崽子,他还不知道她几斤几两?
这种事儿,头一个借口肯定是坑傻子的。逼问之后方出真言。
镜头漂洋过海:
郑阿常很不高兴。
刚才白所罗门外馆拒绝了她的要求。她的紧急的,迫切的,诚恳的要求。
搞得她还要费脑筋想借口。
十分棘手。
军刺推门进来,没有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