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渐渐在那嘴唇上挪不开。怎么会有这么诱惑的一张嘴?
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因为向导素,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冲动。
几个小时前,周旭帆说他过生日,要她一个吻做作礼物。她没有拒绝,毕竟,她是认真地想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再说一个吻,西方人天天见面就能亲,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亲了。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尴尬。
当然更尴尬的是他回吻那一下,她当时真是看在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份儿上耐着性子才没有彻底翻脸,心底里的嫌弃是分明的。额头上微凉的感觉只让她想赶紧去擦洗。
她对他还没有感觉,只是聊的来的朋友罢了,今天他带来喜讯说她申请的项目报批了,她特别高兴,再加上委托他给母亲买的生日礼物——那对珍珠耳环又到了,她就更开心了点。
可是现在,她却想知道,面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让她见不得离不得的冤家,亲他的感觉是否会不同?
说不清是出于好奇,还是隐秘的欲念。
她真的把脸贴过去。
在她的唇快要落上他面颊的前一秒,她又改了主意。
亲脸算什么?要亲就亲那张训她骂她念她让她听到耳朵起茧的、和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又念着童谣哄过她入睡的嘴!
她整个人倾过去,撑在座椅上,覆上他的唇。
温温的,好软。
像是小时候用嘴唇触碰过的、煮奶的锅里将凉不凉时柔软湿热的奶皮子。
她忍不住伸舌头横着舔过他的上下唇。他厚实的唇柔软又饱满,触感极好。
他释放的向导素让她心安,而更重要的,是他本人。
不去想连日来的的种种,不去想他的那些他或她,不去想过去和将来,只要此刻,只要她和她。
云花难以自持地深陷在这美妙的感触里,本能告诉她,这就是她的温柔乡。
这感觉太美妙了,甚至让她忘记呼吸。她差点失去平衡整个人压到他身上,就好像做梦梦见最美的一处却不小心一脚踏空。
哨兵的身体在本能地兴奋,精神场活跃得让太阳穴都突突地跳起来。
怕引发结合热,她终于从他身上弹开,喘息着,恢复往常的距离。
心跳如鼓。
她看到小张走来,于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怕再见他一面,她会在他面前失控。
小张发动了汽车,把车开上立交。
五光十色的霓虹和金色的路灯轮番交辉在曾弋的脸上。
他睁开眼睛,把头扭向窗外。
他没有醉。
他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装给她看的。
他真的后悔了。
他何必自取其辱。
你问我是不是在勾引你?
是啊,我是在勾引你。你上钩了吗?你喜欢吗?
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可以和别人也做一样的事?
你白天才和他亲吻,晚上又来亲我。
你怎么可以一边和他恋爱,一边毫无顾忌地享用着我?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