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换个姑娘。”

“哦。”云乖乖把福字儿倒过来贴上，“哎呀！”

“谁呀？”她还是忍不住问他。

“翁妈，恰拉（喝茶）。”

“过来搭把手。”

云坐在她俩中间有一丝丝尴尬，她悄悄起跟在曾弋后去了。

“搭档，什么是搭档啊，搭什么档啊？”

曾弋低去看，只见她

看看他，再看看云，劝起他娘：“好啦好啦，你都不图他结婚图他找什么对象嘛。我看他是想打光儿一辈哩，我不了他。”

“这是什么啊。”

还有，去年他带了哪个男的回来的？她认识吗？他经常这样随便带人回家过年的吗？

云拿手指指下边。

“姑娘生的好灵，又大气又好看。你是哪里人啊？”握着她的手不放，手掌糙而温。

“我说让你喝。”曾弋一边倒茶一边给她翻译。

“唉你莫走，你讲讲嘛，你咋个想的嘛。”

“你家人好像很着急你的个人问题嘛。”

“你又不懂了吧，我们汉族人，福倒过来，就是福到了，福临门，行好运呢。”

“那明年让他去我家。”云这才松气。

他把对联的一角递给她，然后两个人合着把红的长条儿整齐地贴上大门。

“这位是？”中年男看着她有疑惑。

曾弋上前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嘴上叫着:“娘（niong），牙。”

“孟格。”还没等她追问，他自觉地解释原因“他家人保密工作的，在国外，他过年一向不回自己家，每年都去别人家过，去年刚好找上我了。”

“为什么呀？”

“讲笑的噻。”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明亮的睛弯成月牙儿，“他是我带大的嘛，不惯他病，从小他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太独立了也烦心，这不是搞到后来十几岁就去闯咯。”

“他够勤快的了。”云看曾弋从到家就没闲着，一直忙这忙那，也不知里哪儿来那么多活。她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妈妈持着，自己就很少动手。

云正苦哈哈地对着一圈人挨个儿地叫，人们说什么她也很少听得明白，这一伸手可真是给她解了围。

呼——

“米浆。”

曾弋被她拦下来，无奈：“娘，这事情不用想，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这孩，什么叫别多想！”妈妈看着他大步星的背影嗔怨，又转去喊他爸，“老倌儿，来帮把手！”

“又怎么了？”

曾弋搬了把长凳在门贴对联，她就看着他贴。

“我是内蒙古人，蒙族的，鄂尔多斯，您听过吗？”

曾弋停下手里的活，抬看着她，冷哼一声：“再过几年你家人也会问你的，不用羡慕。”

“谢谢。”云捧起一杯茶，手心也和起来。

“你——”这家伙冷言冷语怪气的样，真是气人。

“我等等恰。”不搭理他继续和云说，“去闯了那么些年，连个对象都谈不到——”

“听过听过，呦，那好远的！过年回不了，一定很想家了。来我们家别见外，你就跟着他，一会儿家里人回来了，你就跟他一起叫人，这就莫得错。”

“快坐，来来，恰许。”亲切地把云拉倒自己边坐下。

她皱着眉瞟他，敢情您也不知您到底是喜男的还是女的啊？这话让她怎么接？

“崽回来啦？”中年女一脸温柔和蔼。

“哎呀你不懂，这是新时代的队，你要问什么让苗苗给你查去。”把他爸拉到一边去，然后又拉着云去里屋。

“崽，你谈朋友了？”曾母拉住她儿的手腕，“这妹几怎么见我们就喊爹娘？”

“就是说。”曾妈妈也解了围裙坐在圆桌旁加聊天，“你说本来他是个、现在叫向导哈，他又有两个弟弟，我们家里也不指望他一定要娶妻，找个契仔都随他，见三十都过了，说队里找不到女的就罢了，男的不缺吧，就是不找，愁人。”

“阖家幸福。”

“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有什么想吃的想耍的总之有什么需求，你就和他讲，莫客气！”她指着曾弋对她说，“千万不要怕麻烦他。他闲着也是闲着。”

“你去年也这么问。”曾弋摇，“她是蒙族人，听不懂我们说话，你别多想。”

“哎哎，这个福要倒过来贴！”

外边儿天暗下来，星星开始显现在青蒙蒙的天幕上　，灶房里传来饭菜香。叫犬吠声里，孩们拿着小摔炮在院周围嬉闹。烟火人家，这就是生活吧。

“娘，牙。”云跟在后面叫人。

话音未落，门走来好多人，中年的青年的小孩们都有。

“是啊，那你满意不？”

曾弋给她也倒上茶。

“啊？”云一愣。

“我搭档。”曾弋介绍，“我战友，也是我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