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睡得昏昏沉沉的你突然被噩梦惊醒。在仿佛要把脑袋碾压成两半的剧痛中，隐隐约约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声。

语毕，你吞下一把安眠药，关窗，燃了碳盆。

你每天躺在床上，他整日缩在窝里，一直没有化成人形。你也没有再尝试与他，只是日复一日，机械地把各蔬菜堆到他的盆里。

你只觉得心底一下起了火，两颊烧的。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不受控制地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屏住呼等待着。

只是，你总是放完就走，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悄悄从窝里钻了来，把得蓬蓬松松的，带着期待的神羞涩地望着你，又在你转离开的瞬间默默低下了。

他猛地扭，惊叫一声。浴巾掉在了地上，一只茸茸的大耗钻了来。长长的耷拉在两边，像一个破烂的拖把，扭着爬到了窝的。

那之后，你不仅开始好好吃药治病，还决定重新开始准备考研，为了给他和崽崽更好的生活。这次有了他陪着你，一定会成功上岸。

是他在洗澡？蹙眉思索间，声却停了。你着太，趿拉着拖鞋走卧室，迎面撞上了从浴室来的他。

“你不许死，听到没有！我，我还要你给我换垫料！”

浴巾松松垮垮系在腰间，朦胧月里，腹肌好的线条带着重的影。似梦非梦，瞬间就唤醒了你心底沉睡已久的猛兽。随着他的步伐，你隐约看见了什么东西在晃动。

“钱在屉，虽然不多，够你吃一辈了。我要走了。陈墨，再见了。”

“我要。给我。”

“陈墨……你刚刚在洗澡？”你抬起，想看清他的脸。该死的，还有比这更烂的开场白吗？

后来，他把死里逃生的你抱回家，裹好被，啪的一声把灯关了。你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回到窝里，谁知他竟掀开被，钻到了你的边。

这个想法如同浮面的冰山，一一象地在脑中生发芽，固。你从床上勉站了起来，最后一次帮他切好蔬菜，给他铺上厚厚的垫料。

小团用爪捂着脸，扭着，慢慢磨蹭到了你的手上。大肚把你的手心占得满满当当，一面还哼哼唧唧嘟哝个不停。

你噗嗤一声笑了，把他的爪包在自己手里。其实，它们最多不过让你受外伤。一只小小的金丝熊，一手就能握住，又有谁会害怕呢？

这日，你从噩梦中惊醒，空地凝视着天板，突然想到：是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吧？反正他也不需要你。没有人需要你。

你勉扯了扯嘴角，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仰，在他怀里了过去。

“你快学！考不上的话，我就离家走，不要你了……”

原以为他又会咬你，可这次却没有?。

临产的他趴在书桌上的小窝里，把你递给他的营养糊糊吃的一二净。着嘴，捧着自己圆的大肚，故作生气地威胁着你。

到家三个月了，陈墨还是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话。

“我和崽崽都，都需要你！我现在大着肚抱不动你了，你，你要是再敢傻事，我就狠狠抓你！”

他抱着你，咬牙切齿地命令着，泪顺着俊朗的脸庞一串串落。

他低下避开你询问的目光，简短地吐这四个字，随即翻过背对着你。比起请求，倒更像是命令。

你用笔戳了戳乎乎的小团，两手相接比成一个圈，把圆鼓鼓的他围在里面，“都被我中了，你这辈还想跑？”

“墨墨，你话越来越多了！还不要我了呢，每天晚上都说要的，难不是你？”

“放心，我会永远陪着你和崽崽……”

他把菜端到桌上，扶着硕大的肚慢慢在桌边坐下。竖着，凶狠地朝你尖利的小爪，小嘴却撇着，分明快哭了。

可你到底没死成。

你到冰凉的泪滴落在自己的鼻尖上，如同甘滋着你涸的心。有什么细微而隐秘的情，悄悄生发芽了。

摊主说的没错，他果然在床上很会来事。事后，你疲力尽地在床上，揪着他短短的小尾，模模糊糊地想。

可他上次被你吓得够呛，还总是不放心，每天都着大肚烧菜，亲看着你吃下。

黑暗中，他的眸亮亮的，脸颊上似乎染了一层你从未见过的红。

你被终于化成人形的他抱在怀里，以飞一般的速度送到了医院。意识逐渐消失之前，你只记得自己靠在他结实的肌上，温的鼻息扫的你脖颈的。

“哼，一个大的送九个小的，你还真是赚呢……”

“墨墨啊……别说，你，你还帅的……”

那晚你尝到了甜，髓之味，越发罢不能。每天夜里欺负大着肚的他成为了你的人生动力，抑郁症已经也渐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