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垂首的少年便见到女孩仰起的脸庞上晶莹的泪，以及那双被洗过的中完完全全的一个自己。

实际是作为云国蛊族圣女——也就是养蛊罐的濯莲，浑血都浸在这生死边缘的激动沸腾之中，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带着一变态的兴奋。

濯莲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面庞，在窒息中抬手，并不是去抓挠扣住自己脖颈的、刚刚还在琴键上飞舞的手，而是双手捧住了少年的下颌线分明的双颊，向自己前一推，径直吻住了带着凉意的、少年的。

她和他本就离得不远，只是一个息间，濯莲就被牢牢地抵在阁楼的门上，封宥的手掌完全地包裹住她纤弱的脖颈，绯红的睛犹如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她的睛。

“坐下，我不想仰看你。”

少年忽地站住，而后缓缓倒地不起，摔在楼梯最后一级。

他说的当然在理。但濯莲毕竟任务在，不能与之僵持，她狠了狠心，咬破尖，吃痛泪意朦胧。

濯莲跟着被役使的少年一步步走上废弃的阁楼，而后在少年后关上了厚重的门。

“我……你会告诉别人吗？”濯莲低下，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是之前起舞的余韵，声音微微发抖，一副真的暗恋者模样。

封宥睛一眨，连原本温柔的琥珀瞳都散得一二净，眸中显绯红的颜，宛如恶鬼。

而后，令她极度震惊的事发生了。

“你……你看过这封信后，我……我就走，以后……以后不会了。”不会翻东西，还是不会再写信，濯莲并没有明确许诺。

少年似乎愣了愣，想了想措辞，尽量考虑到了低少女的心情，之言却依旧冷若冰霜。

垂首看着穿着舞服微微薄汗的女孩，辨不喜怒情绪。

“随意翻别人的东西，等同偷盗。”

轻柔的少女嗓音倒数：“一、二、三”。

濯莲怔怔与来人对视，大的影在她上洒下影，带来微微的压迫，对方一手是她的信，一手攥着她的舞服袖摆还未及放开。楼梯之上有一扇天窗，正在少年后，远山与日落群霞，便都成画中颜，包括这垂眸冷视的少年。

濯莲摸了摸自己之前为了写第二封信时用血而受伤的指腹，又看了看少年瞳仁中的一橙，带着讽意地笑了笑。

濯莲了少年的眉心，少年瞬间睁开睛，瞳仁中心一橙。

少年看似冷漠，可毕竟是少年，前女孩哭得梨带雨，他只能缓缓开信，一封与上次内容一般无二的信，唯独这次正常一些，还晓得用墨，虽然是如鲜血般红的墨，但总比前一封发写成的信来得正常。

信封信纸飘飞着随着少年扬手的动作落地，濯莲泪，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

濯莲微微颤抖着。

少年显而易见地有些不耐，这次完全展开信件，碰了下“我喜你”的“你”字，定定说：“仔细看了，先走了。”

封宥呆滞的瞳仁中心一橙在缓缓变淡，几乎是几秒钟的时间，前后役使少年的时间不到五分钟，她引以为傲的【役蛊】失效了。

“起来，走上阁楼。”

少年安安静静地坐在废弃阁楼的老旧舞台柜上，坐下刚好与濯莲视线平齐。

“你没有……没有仔细看。”濯莲哭得来了觉，一副有些胡搅蛮缠模样。

“看完了。可以走了。”少年似乎从没想过接受女孩的这份情谊，很直接地过拒绝或者长篇大论，认为此事到这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