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错了?
她狠狠地眨了眨眼,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想抽手出来,却被他按住了。
“听我说完。”
他轻吻她手背,她从未如此真切地觉得他的唇这样柔软。她低头看他,他另一只手里握着手电筒,光不算亮,恰好能让她看清晰他的面孔。
即使看不清晰,她也知道他在紧张。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掌心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温度。
“我一直以为我不会爱人。我未曾真的爱过谁,即使我有过性爱。我的确想要去爱她们,可我做不到。我从前以为,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直到遇见了你。
“昨天夜里四点,我梦见一个女人趴在我的身上,我恍惚之间,本能地觉得不是你,于是挣扎醒了。我坐在床上,当时就在想,如果你睡在我旁边该多好。
“之前我一直在逃避,以为能够维持原来的关系。我把它当作是占有欲、虚荣心,可我骗不过自己,更做不到去骗你。”
明明已经入冬了,她穿的也不多,却感觉热。从心口,向四肢蔓延。她两只手都在颤,呼吸都被打乱了节奏。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手指发麻。
“就当是我又输了,”他的目光之中露出一种绝望的、悲切的灼热,他自嘲地摇摇头,“是不是我轻敌了?遇见你之后,我再没赢过。”
楚秉文迷恋地将她的手贴紧他的脸颊,感受她手背的温度,像是告别一般。
“我爱你。”
楚秉文红了眼眶,他在颤抖。他感觉全身燥热,可身上又发冷。
“我本来应该早点意识到,我对你感兴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要把底儿都输给你。”
他抬头看她的反应,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看着他,眼泪不知何时夺眶的,流了满面。这是因何而来的泪水,楚秉文不敢贸然去猜。
“我那时吻了你,便再没有退路了。”
他渴望她此时笑出来,大声宣告她的胜利,用鄙夷的神色打量他——这样不会让他陷得更深。
“在你吻我之前,”她挣开他的手,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弯腰凑近,他看她实在深情,她舍不得让他再猜忌,“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等楚秉文反应,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她的小舌挑逗起他,楚秉文很快反击,他的手松开了手电筒,握住她的腰。
手电筒往外滚,忽明忽暗的光闪过他们两个人的脸,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二人无暇顾及什么灯啊光啊的了,他们吻得激烈,像是两只野兽在缠斗,撕咬着互相灵魂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