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冯氏不合，本这不是遂你夙愿？”齐嘉豫轻笑一声：“不要你揭发，只是在何氏死后，让你多耳边风。”

曹氏倏尔停下步。

“立时便会畏罪自尽。”

明如雪垂首一笑，“定当谨记姑姑教诲。”

厢房中光线昏暗，再门时，面对坦的日光，明如雪只觉恍若隔世。

“那嫔妾收买的太医...”

行至刑房外门前，曹氏回与人一礼：“便不送令使了。”

去时路与来时路不同，路过一片空地，便见不知哪的人在此受训。七八人跪直于地，手捧一盏，八分满，几人手指皆被得通红，中泪却不敢叫一声，更不敢换手或放下。

齐嘉豫将案上茶盏轻捧，飘下一句：“陛下这，即便何御女死刑房也不会过问，更不会命人探望。”她轻摇臻首，像是在叹，也像是在悯，“如此何氏先不动，本记得肖氏边侍奉的人叫...”

心一惊，却见齐嘉豫微嘲的神直直望来。

齐嘉豫心中冷叹，正要开，只见夏匆匆内。座下白贤人只见夏在人耳边说了什么，齐嘉豫便微皱起了眉，等再松开时，语气亦冷了几分。

“这是犯了错的人，怎可与贤人相比。”曹氏复又缓步，“先以木板击其掌心，再以竹拶指，收之下，十指连心痛到极。此时再以浇之，常人不过一遭。”

白贤人咀嚼人话中之意，试探：“许是陛下有令。”

“那就她吧。”齐嘉豫开，正当白氏为这句话不知如何应对时，便见夏与座上一礼后悄然离开。

白贤人额角被冷汗浸：“何氏与太医都是死无对证，只怕陛下不会信。”

“若你能叫肖光猷信了此事为冯贵嫔所为。”齐嘉豫的话语字字落来，“她不愿给你的位份与荣华，本来给。”

曹姑姑立于阶下，如同一块沉默的石，不知守了多久。

“明氏去刑房见了何御女。”护甲轻叩桌案，齐嘉豫面上终于有了一丝兴味，“本竟不知她们何时如此无间。”

“我来时，见刑房的人领着白贤人去了。”明如雪忽而平淡一语，“若是不曾看错，她拢在袖中的手似是受了刑。”

随意一语间便要定人的生死，白贤人明白这是表示，也是警告。

明如雪亦站定，只一笑：“也是被罚了捧盏？”

待明如雪步步下了石阶，只听后人冷声：“只望令使今后不要来此。”

夕垂。

“禀皇后，肖光猷边中使名叫铃兰。”白氏又添一句，她抿了抿，壮着胆：“肖光猷平日都是她在照料，贴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