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楠倚在床，对她很淡地笑说：“来啦？过来这边坐着吧。”

隔着房门，里面有沙哑的男声开了，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裴正楠见她过来，费力地支起，因为虚弱，他每一下动作都显得格外迟钝困难。助理想上前搀扶，却被他拒绝。

往外看，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女人从上摔下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去。

柳淼淼有几秒沉默，终究还是很慢地走了过去，在他床边的椅坐下。

她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也不知这女人是谁，这个梦只是过一两次，醒来便忘记。

柳淼淼直接：“你说要跟我谈当年的事？你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助理推门去。病床上躺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神状态很差，上连着医疗仪，脸是不正常的暗黄，整个人瘦得脱形。

柳淼淼抱着手，站在门的位置没动，本能保持着警惕：“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吗？”

裴正楠侧静静看了面前的女孩很久，眸光远又细腻，柳淼淼竟然在这将死之人的中，看见了仿佛跨越时光的温柔。

助理带着她上楼，在长廊尽的私人病房前停下，敲了敲门。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她也没再想起过那些事。

有些东西，她一定要亲自证实。

柳淼淼觉得心里某莫名地不舒服和不安，淡淡皱起眉：“你……”

男人说着，陷了回忆当中，略微呆滞的目光中饱着复杂的情，情的，愧疚的，忏悔的，悲伤的……她读不明白。

几十年前在背上意气风发，拿遍世界级比赛大满贯的年轻男人，如今却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

在柳景诚的中，父母情恩，并且爸爸妈妈都很她，只是母亲不幸早逝，但这没关系，父亲给予了她双倍的，所以有没有母亲，柳淼淼似乎也觉得无所谓了。

他太虚弱了，只是动动嘴和她说上几句话这样简单的事，已然耗尽了他的全力气。

柳淼淼不记得自己和他是否有过接，但只要是对术稍微有了解的人，都会知他曾经在术界的名气。

“我还记得那一天，她大概像是你现在的年纪，从飞驰的背上轻盈地下来，一骑装，对我笑着。那笑容净又漂亮。”

裴正楠说：“我很后悔，年轻时候追求名利，让我失去了我最的人，我后悔了一辈，痛苦了一辈。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惩罚吧。”

但柳淼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裴正楠见她防备心重，倒也没在意，“病房外的人我都支开了，你看我现在这样，也不能对你什么的，不要害怕，过来吧。”

双颊瘦得凹陷下去，显得眶又又大，应该是得了什么重病。

她的人生，都是从别人中听说的。

他很淡地笑了笑，说：“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看着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第一次和薇薇见面时的样。”

裴正楠看她中犹豫，：“是肝癌晚期，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裴正楠说：“几年前我们在场见过一次，不过我想你已经不记得了。”

病房门被合上，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现在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希望求得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