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舀下一勺，神情平淡安静，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柳淼淼记忆中他总是会看着自己很温柔地笑。

“你为什么生气？”她问。

柳淼淼托着脸看了他好一会儿，很笃定地开：“阿灼，你在生气。”

柳淼淼听话地张嘴吃掉了。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少？”

谢灼将下一勺粥喂她嘴里，又纸巾给她去边残留的粥，抬眸静静地看着她：“你睡觉的时候有人给你打电话。”

现在的样却是清清冷冷的。

“张嘴。”他说。

柳淼淼突然沉默下去，没回答。

谢灼没说话，走过来将她抱到餐桌前的椅。

谢灼给她穿好一只脚的袜，又托起她脚踝给她穿另外一边，却就是不搭应她。

“你给他通讯录备注的名字是‘李宗明’。”谢灼说。

“嗯？是谁？”

谢灼抬眸，“怎么了？”

谢灼盛好粥端来，柳淼淼坐在沙发上没动，伸长胳膊对他说：“抱抱。”

柳淼淼吞咽白粥的动作顿了顿，有半会儿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说话，仅是平静的对视着，男生漆黑的眸里有细微波澜，一语不发地看着她，似乎是在判断她的反应和神情。

“他打了好几通，我怕吵醒你睡觉，就接了。”谢灼坦诚。

“是家医生，他知我生病了，来叮嘱我吃退烧药的。”柳淼淼说。

他单侧屈膝跪在地上给她穿鞋袜，低眉垂目的模样异常温柔，只是他今天好像比以前更加安静，话少得反常。

脚踝被上时不觉被冻得缩了一下，谢灼指尖滞了滞，又懊恼自己的疏忽，用纸巾将手上的仔细，再去拿袜给她穿上。

“他问你有没有时吃药，说下个月过来看你，让你醒了回个电话给他。”谢灼看着她问，“淼淼，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柳淼淼总觉得谢灼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谢灼帮她穿好鞋袜后便起去厨房：“我煮了粥，你等下喝一，不能不吃东西。”

“他说什么了？”

柳淼淼忽而皱眉：“你接了？”

柳淼淼。

“我平时不都这样？”

柳淼淼病好了，小动作又开始多了，用脚趾一下一下不安分地勾着他的，咯咯咯地笑。

谢灼又问：“你要吃什么药，打电话给你的人是谁？”

他居然还反问她。

她不愿意去下这个赌注，她一时竟觉得自己承受不起输掉他的后果。

“喂。”柳淼淼觉自己被忽略了，不悦地喊他。

她懒洋洋地撑着脸，看谢灼用勺舀了一勺粥，放到边轻轻凉。粥是刚煮好的，一直冒着的气，他将瓷勺放到边碰了碰，确定温度合适不会到她后，才喂到她边。

他的眸光太过直白和清淡，仿佛早已将她看穿。可她还在犹豫到底是否应该向他坦白，她没有把握对方知所有事情后的反应，他也是个普通人，也许知了她的病后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嫌弃她，厌恶她，用对待异类的光看她。

柳淼淼避开了他的目光，落在椅面上的手不觉抠了抠，这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数被对方收在底，他那么聪明，她却依然选择撒了谎。

她不敢看他，她觉谢灼有一瞬间眸光失望地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