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在镇外二里地，那个山庙旁边。”

而后又记录了些无关要的信息，完毕后那士兵将银两递给林杳，：“已经给你登记上了，一会儿你就随我们回营。”

林杳想不明白，但比小哑离开更重要的是，她为了救他，把自己卖了；现在他人没了，而她自己也要没了！

“林杳。”

“名字？”

那执笔的士兵略略思索了一下，其实这往年征兵时遇到瞒报年龄的也不少，多是家里穷苦不堪、难以为继，才来换二钱银补贴家用，大家心知肚明，互相宽谅，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罢了。现下同行之人皆有些动，他也就顺杆而下，，算作应允了。

这雨冰冷刺骨，林杳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从昨晚到现在，她这心的那弦就时时绷，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在不断的力消耗和雨接连的打击下，她的这小小的躯终于崩溃，倒在了雨中。

他是自己离开的？

随后林杳问了兵营方位和报事宜，便与众人告辞，去往医馆。因山庙里没有煎药的条件，林杳只能选择买了些现成的退烧药、止血药等方便用和使用的药，等小哑好一些了，她再带他来医馆治伤吧。

林杳有些为难的表情，“你们知的，家母还在家中等我买药回去，你们可否待我回家安顿好家中一切，再来营里报？”

众人听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另一人好言劝：“看这小兄弟如此孝心，便允了他吧，日后同一营，个兄弟也好。”

士兵皱了皱眉，“那不行，你拿着银两跑了不回来怎么办？”

闭前的最后一幕，在被雨模糊了的视线里，林杳好像看到一队骑兵朝她踏而来。

不会吧？林杳的最后一丝意识想。我才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我逃跑的意图，这么快就来抓我回去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偷不成蚀把米啊。小哑，我记住你了！

林杳越想越气，他上有伤，跑也跑不了多远，现在去抓回来揍一顿气，倒不失为是个好办法。这样想着，她便又一次冲到了雨中去寻他。

林杳松了一气，本以为掏这玉石会引起怀疑，但好在他们没有多想，毕竟祖传之不愿变卖也是常见之事。

“只是从小家境贫寒，家中饭菜未曾沾过一油腥，因此才长得比常人矮小几分罢了。”

“真的？”

这样打算着，林杳抱着瓶瓶罐罐回到了山庙。

长时间的雨打风，让她早已疲力竭，可到山庙，庙内的情景更是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见那士兵仍是一脸怀疑，林杳一声哀叹，作沉痛模样，“实不相瞒，家中老母亲长年患病，因没钱医治，现已是病膏肓，我实在是看她如此痛苦！若是……若是能有这二钱银，觅得一止痛良药，换家母无痛无苦安稳渡过这最后时日，也算……是我此生能的最有用的一件事了！”

远吧。”

大雨把一切踪迹都冲刷得净净，林杳摸不透小哑的心思，便只能漫无目的地找寻着。

林杳气冲冲地一坐下来，将药瓶药罐扔到一旁，心中暗暗发誓再见到这小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士兵接过玉石端详了一阵，他虽不懂品鉴，但也能够看其中价值。众人念林杳孝心，便也觉得这法可行。

在他之前躺着的地方，只剩一片漉漉的印迹，和一张半掀的桌布。四周一切如常，没有打斗的痕迹。

小哑消失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离开？

“你看这样吧，我这里有家中祖传的一块玉石，也略有些价值，我把它抵押在你这里，明日报时取回，行吗？”林杳掏那玉石，递来过去。

“哪里人士？”

“那好吧，这东西我先帮你保着，明日你来找我取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