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听见了一声闷响，和随其后少女吃痛的呼声，顿了下形，但没回，又往前走了两步，都到楼梯了，才忽的又转回去。

声音里还全是骂人的火药味：“磕哪儿了？”

真气。他又没使力气，轻轻拍一下也能掉泪。

辞轻笑一声：“不能走路？那抱你下去吃饭？”

沉闷呜咽的女声，像是压抑着某难耐的渴望。

自从车祸后又遇辞，她好像就一直在回避着不愿去想他们的真正关系，不过一个人钱，要另一个他随时可用的床上玩。

边周舟上了二楼才想起来并不认识辞书房，这会儿一时又看不见佣人，于是顺着走廊往前走，快走到辞卧室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有声音。

而玩，自然是可以有很多个。今天晚上得了兴致玩玩这个兔布偶，明天就不能玩玩另个小火车了么？谁又需要去考虑一个玩的受呢？她想不想被以这个价格摆橱窗？她想不想被这个已经有了一衣柜娃娃却还是不断收快递的主人带回家？甚至她喜不喜他每天给她打扮的样？喜不喜屋里的粉蓝窗帘？

……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掉泪。

“想什么呢？”男人几乎为这质问隐的怀疑犯恶心：“你不想知你爹妈为什么把你卖给他？不想听就不去。”

嗯……逗急了要咬人的样也像。

“是…主人……嗯……”

她想知的。

周舟握着自己手腕，怕他再打她似的不敢伸上来，被打的睡裙哒哒的黏在上，边缘一片被的红痕，可上再红也没有眶红，憋着一汪泪，幽幽的看上来——他他妈给她多大的委屈了？

啧，脸薄得跟虫草似的，随便逗两下叶片就要合起来。

说着就把人打横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不舒服怎么不喊人？”

早饭吃得静默无言，周舟没翘着也没拄着手臂。

一句话倒像踩了她的尾，啪的就把团起来：“我能走。”

上来就给他扣个屎盆，辞心里火大着呢，啪的把她伸过来的手打开。

周舟没有防备，半边都随着被男人拍开的力气磕到桌边。带翻了餐布，洒了一。

好吧，最后这个她喜……

等辞重新洗过澡，去客房看看周舟有没有睡醒，就见她蜷坐在地毯上，小脑瓜搭着床沿，没打采的模样。

是辞的声音。一贯的疏离优雅。

难还觉得，辞睡了她几次，就意味着什么了吗？

不耐烦似的把少女受伤的手腕扯到前，紫了一块儿，好在没被餐刀划伤。

一句话就让原本打定主意消极抵抗的周舟破防，睛瞪大，睫竖刺猬抵抗似的角度：“金旺？带我去见他嘛？”

她现在说谎好像越来越熟练了。

可辞是找话题的好手：“等下带你去见那个姓金的。”

“不舒服？”

“好好伺候。”

“没不舒服……”小东西瓮声瓮气的，“早起有低血糖。”

周舟脑嗡的一声，静默了一刻，才转缓缓走回她的那间卧室。

周舟本能的退后一步。却想必还是不够快的，若是够快，她并不想听见这下一句。

辞又气又恨，牙儿都。可还是忍不住喊了孙姨拿个药箱送楼上，先把小东西抱上去换衣服再说，这漉漉的小模样，是老天爷知他早上没发好故意来馋他的？

只好放低了姿态，去牵男人的大手：“我想知……”

还不气，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餐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