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衣锦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拉起李沛就跑，他挥舞匕首，专刺羽林军面门，他们有的被戳瞎睛，有的鼻破了个大，有的甚至脑浆都了来。羽林军的盔面，除了为了呼视通畅，也是因为从未想过会有人专打人脸。这手法太下三路了，效率也不，绝没有正规军会如此。

但事态急，即使心中不愿，也没有时间再去追司徒空。陆衣锦牵起李沛的手，李沛睛都不对焦了，像两个黑黝黝的。

陆衣锦都忘了还有个他，杀气腾腾的看向裘师风：“。”

李沛的声音很飘忽：“我的家人一个个都死了。”她从陆衣锦怀中抬起，看起来茫然而困惑：“陆衣锦，你说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一派门人没过坏事啊？”

“算起来，你我可是平级”裘师风杀意大盛，语气却没什么变化。

陆衣锦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忍不住抱住她：“……沛沛……我们真的要走了”

李沛无端话来，居然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像羽林军从没有到这似的：“当然，我说的简化了。你远比这的多。但我能想到你的命门，早些晚些其实差别也不大。”

这回却和上次不同，很快烟雾就散了，司徒空果然踪影全无，只在地上留下一大滩血，隐隐约约有血迹延伸向远方。想必是确实受伤太重，他也无力掩盖行踪了。

李沛却从他的怀里挣脱来，跟裘师风面对面：“……裘师风，咱们不用比了，你不会赢。”

领的人说：“方才有人来报，侧园有刺客，果然被堵个正着。裘师风，”他忽然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凌霄派的人私通刺客，一切都说的通了。”

她说的裘师风哑无言，他很想发怒，急急缓缓的脚步声却从由远至近。羽林军训练有素，几乎眨之间，三个人已经被羽林卫包围了。

陆衣锦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看着李沛白纸一样的脸，心中升起一阵恐惧。如果她哭、闹、甚至崩溃，都是他可以预见和理的情绪。他最怕她像现在这样——血之躯能承受的痛苦是有限的，好比人被砍掉双就不能再走路，神上累积的痛苦一旦超越极限，人的心智就会失常，无法再对外界刺激相应的反应。

把他杀了。

裘师风本就一肚火没撒，此刻没有好脸：“看清楚我是谁。”

陆衣锦慌张的低看着她，轻轻拍她的脸：“沛沛，没事的，没事的啊，司徒空骗你呢，他惯会骗人……”

他上暴蓝光，周围的羽林军一阵张，这些江湖编外人员对他们来说一直是既瞧不起又害怕的存在，营内甚至传说他们有三六臂。有个新来的一时张了箭，羽箭连裘师风的边都没碰着，遇到蓝光便碎了。

陆衣锦和裘师风看到那滩血，心中冒同一个想法：会有人类这么多血还不死吗？

“裘师风伙同二名刺客刺杀圣上，反抗抓捕，命当场格杀！”领人一声令下，裘师风早已行动起来。他随手抓住两个羽林军，把他们的撞到一起——盔带脑袋一起歪下来，显然是脖断了，只有一层还连着。他哈哈大笑，一边杀人一边对李沛喊：“说好了，将来跟我比一场！”

李沛平淡：“你会先攻击我的左肩——你的习惯动作。我向右转躲避，同时砍你的左肋。你便会收回左手打我的刀，我只要将刀下压转攻你的下盘便能躲过。下盘是你的弱项，你只能起来，这时候我从你下的地面过去，在你落地之前就能刺向你的背心——背心是你修炼的功夫的肋吧。同人作战的时候你总是刻意保持正面对着他们，连侧的攻击都不常有，对吗？“

“是不是也到我了啊，”裘师风突兀的嘴，“等半天了。”

“那……我不死了……”话音方落，一黄的毒烟笼罩了司徒空，朝着向陆衣锦扩散。

对陆衣锦来说，效率还不错。

裘师风歪了歪，中怒意翻腾。

羽林军校尉在圈内很受尊重，何曾见过这般无视他的无理之人，当场就要发作，裘师风却忽然笑：“不真刀真枪比一场，我永远不服输。”

这烟陆衣锦在柬山见过，当时离毒源最近的人都熏死了。他心里警铃大作，带着李沛到毒圈之外。

那人啐了一，也不知是在啐谁，“邪歪，和羽林军相提并论？我劝你别打反抗的主意，你的同伙可是上要完了。”好像印证他的话似的，周围一圈士兵有的举起长矛，有的把弓拉满了。

司徒空的声音隐约从毒烟中传来：“这事……也要争风吃醋，你的格局……太小”

他步速极快，没多久就突重围。此刻侧园外一片混，屋瓦片上再没有人守卫。他领着李沛直奔目标——乾清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