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心神，缓缓开：“师妹，此事切不可同任何人提了——飞燕也不行。”——这个秘密会带来极大的危险，绝不能再让荣飞燕涉险。

仿佛要佐证她的想法似的，张鹤泽的声音再度响起：“彭三公说，传言黄河密卷天机，修炼之人都会遭遇不幸，终被反噬。”

“你怀疑这就是黄河密卷的内功？”

他有个猜测没有说来，假设如他们所想，荣飞羽的功夫来自黄河密卷，那前这走火的怪人，难也是修炼者？陆衣锦恰好也想到这节，随之附和。

他这么说，那两人果然便去睡了。陆衣锦心里却很忐忑：方才那致命一击之后，他的弹指神功便哑了火。无论怎么调动真气，也再没有半分破手而。虽然本就是天上掉的馅饼，他还是难免有些郁郁，掏匕首胡划着边的大石。不料他随手一划，大石竟现一裂。

但毕竟关乎师娘遗，张鹤泽终于还是大概告诉了她来龙去脉。

鹤泽在想另一件事。他心里有个猜测，想了想还是说了来：“我看书上说，人如果修炼时不得法，或者过于冒，就可能走火。走火的结果有很多，有的人会七窍血，有的人神志俱丧；还有一些人，不至于丧命，但会发生很大改变，比如变得如斗大，或者再长个几尺，或者”他指了指地上的死尸，“变成这样也不是没可能。”

张鹤泽晃了晃神，边倏尔又多了个声音：“什么黄河密卷？什么秘密？给我讲讲，讲讲。”原来李沛不知什么时候起，腆着脸凑了过来。

火光映在陆衣锦的脸上，他似在思考什么，手习惯的扣动地上的石。陆衣锦这人虽然乍一看相貌并不众，五官却十分耐看。平日吊儿郎当，周透着一猥琐的气质。但少有的如下这般，沉静认真的时候，竟隐隐展现帅气，并且令人觉十分可靠。

李沛疑：“你怎么知他不是天生长了个怪象，被遗弃在野外长大。”

三人一时沉默，李沛犹豫：“我怎么觉……你们中荣飞羽的功夫，跟这人的不太一样啊。”

陆衣锦不耐到：“行了行了，想那么多嘛，你俩快去睡觉，下半夜起来我班”

张鹤泽想了想，还是靠了过来：“小陆……”

李沛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可是你们怎么知这些事情都与黄河密卷相关呢？”

原来那弹指神功并非什么枯叶蝉功法，不过是陆衣锦从未修习过内力，一张白纸，猝然接受大量外来真气，不能全然化为己有，真气外而已。他近段时间也有认真吐纳归化，内力慢慢回收，游离的真气自然越来越少，直到方才那竭力一掌将之尽数带。

张陆二人对视一，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让她知。

一夜过去了。

但这么重大的事情，娘从来没同他们说啊……李沛忽然回想起那日陈九娘中的“狗神功，只会让人倒霉”，又联想到杨宝儿希望彩蝶把绣谱烧毁。她的心沉了一下。

张陆二人闻言都是心中一动，一齐扭看向她。李沛继续：“首先你看啊，颜不一样，这就不说了。且你们说荣飞羽的真气可以外化，甚至随兵刃离开，这人的却不能。他的更像是……好像把改造了一样，被穿破心脏都不会死。”

陆衣锦立刻坐正，一掌劈下，手边的石块应声而碎。

张鹤泽定定看着师妹。他的师妹一都不笨，只是那些蠢人看不透。为了这事从小他没少跟二堂的刘兰芝打架。

张鹤泽微顿：“你看到了吧，它上有一奇怪的气场，像内功外化了一样。我们之前同……同荣飞羽对战，他也有这气场。不过这家伙的是红，荣飞羽的是紫。”他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死尸：“我其实也不确定，只是一个想法。”

归结底，最大的联系也不过是他们的直觉。

“而且荣飞羽与前之人的武功，跟普通的一手绝不是一个量级。”张鹤泽补充。

两大战下来，几个人确实累坏了。李沛在火堆周围倒地便睡。

“除了它，还有什么宝贝能让这帮已经站在武林之巅的烂人抢的脑浆都要打来”陆衣锦忽然笑，“可没听说最近有别的绝世神功现。当然，说依据也确实没有。比如你娘留下的绣谱，也可能藏着其他机密”

“等天亮再仔细看吧。”陆衣锦找了棵树靠着坐下：“你俩睡吧，我看着。”

李沛一下听到这么多事情，大吃一惊：“所以你们觉得，荣飞羽修炼的是七本其中一本，这个怪修炼一本，之前裘师风抢的是另一本……”她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半晌才响起来：“看来凌霄派不知我娘的那本还在，陆衣锦，那天晚上我们可真是死里逃生！”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升起一十分陌生的喜悦，跟赢钱的时候不同，也与欣赏风景时平静的满足不同。这份喜悦既烈又温和，他的睛都亮了，只想再多试试可以到达哪一步。

张鹤泽微微一怔，应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