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衣锦又挠了挠脑袋：“当时一心觉得这钱就是我挣来的，输了不甘心。”

李沛笑：“唱的什么玩意”

陆衣锦了半天，气息终于平复了一些，摇摇：“不走了”

陆衣锦渐渐反应过来，他熟知街打架的路，当下撑起下一个扭转，把李沛摔在地上：“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

“我其实……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我们耍钱也玩不了那么大。今天不知怎么了，那间赌坊好像有力一样。”

张鹤泽抚额：“你……你很行。”

“不行！”

“陆兄，”张鹤泽坐起正：“久赌无胜家，如果不戒掉，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这不是你个人的问题——人使然，赌坊就靠放大人的弱盈利。”

在他还在发愣的时候，李沛冲到院里就把陆衣锦揍了，徒手揍的，骑在他上打。陆衣锦都被打懵了，只来得及用两臂护住。李沛边打边骂：“我今天就到底了！我偏！还敢不敢了！”

陆衣锦笑言：“喝多了闹呢，见笑了。”又问那俩人：“还喝不？”

一阵激灵灵夜风来，把张鹤泽的酒全醒了。他有发懵，方才没有想手，不知怎么就打了陆衣锦。他更想不明白一件并不大的事怎么会闹成这样。

诡异的安静中，饭厅传来声音。荣飞燕又唱开歌了，这回跟彭宽一块唱的，难听加倍。

陆衣锦也盘坐起来，难得到一阵羞惭，他挠了挠，小声说：“从赌坊钱柜偷的……”

“喝！”

边二人震惊的看着他。

张鹤泽抬手就是一个爆栗。

陆衣锦沉默了一会：“……我尽量”

李沛还没回话，忽然觉得耳边一阵风掠过。张鹤泽猛地一拳打在陆衣锦脸上，陆衣锦完全没有机会躲开。

荣飞燕顿时脸上有发，低声：“怎么了……”

张鹤泽嘴：“我觉得好听的。”

李沛忽然轻笑起来，她的笑好像引发了什么反应，陆衣锦和张鹤泽也忍不住跟着笑，声音越来越大。

张鹤泽亲亲她的小手：“喜听你唱歌。”

陆衣锦哭丧个脸：“这也不行？”

陆衣锦被打的一愣，也不还手，摸摸嘴角，啐掉中的血：“我是混账，你天天和我在一起，你又是什么？”他中闪过一丝乖戾：“就这样吧，你们文化人说什么，不同不相为谋，明天天亮我就走。”说完真的转就向院中走去。

宾主尽的闹了半夜。最后荣飞燕唱歌，陆衣锦搂着彭老板舞，张鹤泽用筷敲碗伴奏，李沛此时已经一扎倒在桌上。

这可能是张鹤泽已知的词汇里最脏的话，可见确实气的不轻。

李沛忽然对着天空问：“还要走吗？”

“你们不把我拉走我早连本带利赢回来了。”他的内心在呐喊不要再说了：“谁让你多闲事的，你们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我？”说完果然非常后悔，但已经说去的话又不能收回。

没有人用兵刃，没有人用真气，甚至没有人用学过的招式，纯粹是源于本能的近搏，以拳对拳。他们的本领都不少，拳很快，有时躲避不及对方的拳，只能生生扛住挨打。其中李沛因为揣过豆馅，相对而言拳更有经验，基本没怎么吃亏。而张鹤泽由于只有一只手，应付起来稍显吃力

得知消息的彭老板这才赶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三人情绪激动，拼尽全力对抗，没一阵就打累了，一齐仰面躺在地上气，鼻青脸。

笑声渐歇。

李沛好奇的问：“那你当时还生什么气，这钱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吗？”

李沛又问：“还敢不敢了？”

陆衣锦又躺了回去，叹：“……儿女私情令人耳聋瞎。”

于是几人又回到饭厅，彭夫人已经离开了。看到张鹤泽脸上的伤，荣飞燕惊呼一声，拿手绢沾了帮他脸。张鹤泽一把握住她的手。

张鹤泽不再多想，一跃跨过回廊的栏杆火速加战局。三个人接着打作一团。

仆人们吓坏了，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

“再唱狼都要招来了”陆衣锦叹气。

“陆衣锦……你，你混账！”

“还有，今天他们说你输了一千多两，钱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