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萤叹：“他们俩一个莽一个呆，我竟不知是谁撺掇的谁——俩人说是困在郴县不是办法，况且招兵之事，毕竟无趣，他俩早待不住了。趁着您外，他们去北地打听打听消息。招兵之事，倒是多亏了秦嘉和那位您带回来的中年文士帮忙持。”

刘萤待了片刻，起：“这样不行，再等下去我要担心死了。我得找事儿——我去把白日召集到的青壮名单再过一遍。”

“换个地方？”刘萤也看向地图，却也看不什么来，“换去哪里呢？”

“赵佗虽然一时被我用话拿住了。”胡亥手指在地图上，戳了戳长沙郡与南越郡的界，“但我们在底下，他在山上，只要他想，我们背后总是危险——这不行。”他手指往西攀去，连过黔中郡，落在郡、蜀郡之间，折而向北。

刘萤苦笑：“哪能人人如你一般，万事不关心的。”

在她旁，李婧专心致志雕着她的木娃娃。

蒙盐目光随着他指尖游走，神一动，“你想去汉中？”

“倒是运粮一事……”胡亥摸着下，走屋内，叫尉阿撩把地图挂起来，“咱们得换个地方。”

心了些，当下遴选秦地跟来的大军中尚未在此成家之人，总计三万余名。他留下其中的良兵力，将剩下的一万名集结起来，遣送给“蒙壮”使用。

于是胡亥把山关上与赵佗相会达成的成果约略一说。

刘萤果然关切，顾不上计较前的事儿，问：“怎么样？”

院中，刘萤正望月相候，她纤细的手指皱了丝帕，正如她那颗担忧不已的心。

半夜，胡亥回到了郴县。

刘萤惊喜：“可算回来了！”她迎上去，颤声：“你们一走，夏临渊和李甲也走了，我真是担心死了。既怕你们事儿，又怕郴县岔……”

“你辛苦了。”胡亥，一面往院内走，一面：“原本我这趟回来之后，也是要打发他俩去探听消息的。他们这么自觉，倒省了我的麻烦。”他原本一到郴县，就想叫李甲去探听消息，因为自己要带人去见赵佗，担心刘萤与李婧撑不住郴县的场，才留了夏临渊和李甲在。

“好好好。”胡亥满答应，一弯腰，借着看李婧的木娃娃，避开了刘萤的唠叨，“哟，雕得真俊。”在刘萤发火之前，他直起来，正：“这次跟赵佗谈得顺利。”

刘萤睁圆了睛，劝：“他俩本就要无法无天了，您还夸他们——等他们回来了，您可千万要好好说他们一通，不能再鼓动他俩这脾了。”

李婧歪瞅着她，“阿萤，你这是夸我吗？”她自己，“我就当你是夸我了。”

李婧娃娃上的木屑，不解：“担心又没有用。担心什么呢？”

话音未落，院门轻叩，胡亥三人推门而。

胡亥一愣，：“夏临渊和李甲去了哪？”

胡亥沉声：“叛军起于山东，我们如今乃是萤火之光，要积蓄实力，自然避西边才是上策。你们看，赵佗运粮，从灵渠而来……”

灵渠，是当初为了平定南越，先帝下令开凿的。当时费十万军工之力，将湘与漓相连，由是，北地粮饷辎重得以经路南越境内，为当时任嚣的大军提供了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