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在家，如今这家里听谁的？”

“唔……呃……”

“去把后院那位请过来。”

“钉板？”郑宁宁睛亮了：“那就委屈迟……少爷，跪在上面思过吧。”

“别动她。”

“还不去取别的过来！”

“放心，她怎么说……也算是我的。”郑宁宁靠近顾晏，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因痛苦而汗的鬓角：“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动她一手指。甚至……只要你忍得住，我便不会跟她说你的份，如何？”

可即便如此……刑杖又岂是好挨的。

藤条不断落在顾晏上，隔着衣服看不清伤，但重叠之的黑衬衫布料已然破碎，郑宁宁站在一旁看着，脸上些畅快的笑容。

他的母亲便盯着他旁边的那滩血迹，表情无措。

寸长的钉，密密麻麻的排列在木板上，钉的尖端闪着寒光，昭示着那钉板该有的威力。

刑杖一下一下落在顾晏单薄的上，打了十几下的时候顾晏便无法抑制的了血，显然内脏已然受损，那行刑的心腹也怕真的打人命来，后面的刑杖便换了地方落在顾晏的。

“想必……想必是这家法许久不用，也无人养护……”

“还不扶琴坐下？”

不能……不能让她受到更多的刺激。

“夫……夫人……”那执鞭的心腹颇有几分惊慌失措的看向郑宁宁。

顾晏虽不知迟常义给陈琴吃了什么药，但常年服药抑制思维的人若受的刺激过大，直接疯了也说不定……郑宁宁大概就是想到这才将她带过来，他不能让郑宁宁的诡计得逞。

“怎么回事？”

陈琴被女仆扶着，似乎有些疲惫，只看了挂在刑架上的顾晏一便兴致缺缺的移开了目光。

“可是家里从来没准备过这些……”

顾晏的意识已然模糊，只记得不能发声音，渐渐的……除了痛，什么都受不到了。

两名心腹赶忙跑去找其他刑了，郑宁宁看向吊在刑架上微微息的顾晏，心中又生一计。

剧痛……与以往每一次承受的都不同。

陈琴被女仆扶到了一旁的椅上坐下，便再次安静了下来，睛毫无焦距的望着虚空，仿佛边的一切都不能对她有分毫影响一般。

没过多久，那女仆带着陈琴走了刑堂。

只是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许悠一面……

已然脱离了惩诫的范畴，夹着风声落在顾晏本就伤痕累累的背上，那力气带着顾晏的不由自主的前倾，没小的钉便因为他的动作而刮磨着骨。

顾晏暗自咬牙。

“还不快去！”

“夫人……老爷说……”

一切就给命运吧。

她朝跟在后的女仆招了招手：“过来。”

但如今……他已然没有别的选择了。

“夫人？”

陈琴不知是否理解了这几句话，她似乎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只是茫然看着不知什么地方，轻声开：“我累了。”

那女仆慌慌张张的跑走了，顾晏睁开，看向郑宁宁。

顾晏死死咬住了下。

陈琴啊陈琴……枉你自诩清，你可知你那千辛万苦送去的儿……又回到了这里？

绝不可以再发声音……

“……自然是听夫人的。”

顾晏没忍住痛呼声，下意识抬看向陈琴。

“血……”

“是！夫人！”

“你要什么？”

“累……”

“啊……”

细长的钉穿透了血，被小的骨阻挡了去，尖端依然不甘的想要继续，血很快下来，染红了整块钉板，渐渐在周围汇聚成鲜红的血泊。

嗖——啪！

陈琴的目光停在了顾晏下的血泊上，似乎多了几分反应：“不要……血……”

“废！”郑宁宁大怒：“这么大一个刑堂就一藤条能用？赶去找！今天就是把这些家法全打折了，也得给我打够数量！”

她到底要什么？

了……却半分技巧都没有。第一下便落在了他的脊背，那里密密麻麻的遍布人重要的神经，若了差错，恐怕他今日便无法走这刑堂。

这一次他说不准……真的熬不过去了。

顾晏被从刑架上解了下来，不待他反应，便被郑宁宁的两个心腹到了钉板上。

又一鞭，藤条应声而断。

厚重的刑杖。

“还等什么？接着打啊！”

“琴。”郑宁宁迎了上去：“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想到琴独自在后院甚是无聊，这才给你找些乐来看。”

“放心，我一向守诺。”郑宁宁笑：“只是想到了些新的玩法……”

啪！

“夫，夫人！找到了刑杖和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