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夹杂着红酒的草香拂过他的面颊，留下柔意慢慢沉淀，于是他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纪月想了下，“门就要44万多了，我没那么多预算。”

莫奇扬了扬眉，“买的什么？”

纪月在其中一个展区前站住，室内昏昏暗暗，只有灯发的光线，拉长了她的影。整面墙都是led屏幕，屏幕里循环播着视频。视频里，2500年前越国古都的城市风貌跃然前，随后建筑崩塌，现隋唐越州之名，最后是今天的城市模型。

莫奇心里一沉，微微皱起眉，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纪月凑近他，笑着在耳边说，“你放心，这里没人敢我酒。”

莫奇笑着问，“你不是捞了很多钱么。”他想到上次和人在连廊里的谈话，纪月也想起来了，笑着说，“亏在基金里了。”

莫奇听完也抿着嘴笑了，他知她在说打假赛亏了70万的故事，“你那时候预算多少钱？”

不多久，又换了两个人来劝酒，莫奇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了，他们非要给他倒酒，琥珀的，随着酒杯摇摆而晃晃悠悠。他又推辞了几下，但是新来的人显然带着劝酒的任务来，不喝不罢休。

莫奇看了一会，便看向她，她站在那里，屏幕的光照得她神发亮，睛里写着骄傲和兴奋，莫名的，他也被她染了跟着开心起来。

“BBA的第一个B么。”他喝了咖啡，“当时多少钱？”

莫奇拿了两杯咖啡过来，纪月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她接过递来的咖啡轻声说了句“谢谢”。萧山服务区正好在枢纽边上，星克外面是小型车停车区，工作日的上午都停得满满当当。

“新能源。”

“太贵了。奔驰怎么那么贵啊。”

他侧过看她，纪月看着窗外，神里都是笑意，还不忘自我打趣，“还好这钱放在基金里了，多少现在还能给我剩。如果我当时又拿去买菠菜，这钱就都没了。”

。”话虽这么说，梁辀却开始每天给她发伊犁的天气预报，等了一个多月，他们才终于等到开，他也如告白时说得那样，愿带你看尽莺飞草长，世间好。

“好看。”他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在说哪个。

后来，他才知，纪月那句话的意思。

“没什么，”他的手机正好来推送消息，“走了，电充好了。”

“好看吧。”她的声音里充满自豪。

他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是她男朋友那款车，“怎么没买？”

“不超过35万。”

他觉得，这是他回来之后，度过最开心的30分钟，耳边只有对方笑语盈盈的样，于是没有争吵，也没有失落。那他耍的小聪明，也变得值得了。莫奇低弯弯嘴角，纪月看到了，问他，“你在笑什么？”

窗外，正好一辆白的X3正在倒车，纪月趴在桌上，语气中又带了哀怨，“你以为我不想买X3吗，当时提车要加价。”

视频是一完整的绍兴城市变迁史，合了视频、倾斜影像、叁维动画多技术方法。纪月站在屏幕前面，3分钟的视频，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喝完，纪月把杯倒过来，朝他们笑笑，“我们莫总要开车，我来喝一样的。”

纪月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老赵那时候天天给我推荐Model Y。”

就在莫奇准备喝酒的时候，他看到一双手拿过自己的杯，随后仰一饮而尽。

“后来怎么没考虑？”

规划馆坐落在新区，通纯白的建筑，想来开馆以后定是网红打卡。上午省里的领导都来了，市里的人忙着陪领导参观，还有各路媒记者，乌泱泱一片。他们俩不愿凑这个闹，故意慢吞吞落在最后。

她笑着摇摇。

最靠近他们的那排，纪月努努嘴，看向其中一辆黑的GLC，“当时想买这辆。”

晚上，策展方请客吃饭，他们团队来了不少人，他们不知莫奇的底细，一上来便要给他敬酒，纪月在边上笑着看闹也不声。

“Q5也好的。”他补了句。

他，朝外面扬了扬下，不远停了辆Model Y，整车贴了金属蓝的，光下显明亮，“Model Y不是也好的么。”

莫奇也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一贯是克制的，而她看到他现在，眉目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