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噩梦了？”

“怎么了？”

纪月闭着抬起，任由冲刷着自己脸，听到梁辀的声音，随即关了洒，拿了条浴巾披上，看见朦胧不清的玻璃后，是他的影廓。

纪月脑海中的画面被驱散，可心里那些异样却没办法被驱散，她掩饰般地别开，落下来的碎发遮去她的表情，“买单买好了？那我们走吧。”说着，就独自往前走。

“怎么了？”

“你来。”

她低下，笑着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嘴，“啊。”

“没关系。”男人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反正也放暑假了，没什么工作。上次，你在电话里咨询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区别，”男人是华师大应用心理学的教授，姓秦，四十来岁的模样，“应该这么说，创伤后应激障碍会包很多抑郁症的状态，包括焦虑、自责、压抑，但是它就是抑郁症吗？当然不是。我们还是要从个案例来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说着，他看向对面的梁辀。

她不知，就在她陷在噩梦里的时候，梁辀拧着眉，一脸焦虑地看着自己。

那天晚上，纪月又噩梦了，仍旧是同一个噩梦，她站在悬崖边，手上拿着刀，血正从她的手臂上滴下，滴在脚边的土地里，土地变成暗红。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握住她的肩膀，唤她的名字。这次她醒过来时候，没有躲开他的碰，而是立刻蜷缩起，大呼着，宛若离开的鱼。

也许别的客人都在惊叹平湛，质完，只有纪月，她在听那细微的切割声。

“被绑架了。”

华师大的心理学院在徐汇校区的一个角落里，门是条僻静的小路，两旁绿树成荫，现在是暑假，往日的闹消失了，学校里看不到几个学生。梁辀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上，随后走老旧的办公楼。

他走到四楼其中一间办公室门，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学生，“您找？”

“能方便说下是什么事故吗？”

他每一次下刀，都能听到金属割开骨时，那“呲啦”声，接着，一块粉的鱼就被完整的从鱼上切割下来。

尖刀贴着人的肋骨里，戳破柔的官，火粘稠的血来，浸染了她的手背。此刻，在她里，厨师的动作，渐渐变慢，躺在案板上的鱼，突然，变成了一人类的。

梁辀了嘴，思考了片刻，才开，“她经历过一场很可怕的事故。”

梁辀看着她，心中原本萦绕着的无力，突然变成不详。

她看着厨师，手握尖刀，上就要那的腹。

开鲜红的鱼，鱼是粉红的，被白的油脂包裹着。它看上去不像鱼，更像是。

秦教授蹙

学生话刚说完，里面的人说话了，“是梁老师吗？”

就在他推开门的刹那，她一下在他的上，他下意识地托住她的，浴巾散落在地上，漉漉的贴在他的上。

“梁辀。”她叫了声。

学生侧过，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摘下镜，站了起来，“梁老师，来了啊。”说着，从办公桌后面走来，对着其他几个学生说，“我这里有客人，晚我们再碰。”

只有完，极度疲倦时，她才能沉沉地睡去。

过了会，声响起，梁辀敲了敲玻璃门，“哪里不舒服吗？”

梁辀在沙发上坐下，男人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他微微颔首，“秦教授，今天打扰你了。”

“好看吗？”她的肩膀突然被搂上，是梁辀，搂上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觉到，她颤抖了一下，他收起笑容，“怎么了？”

细微的切割声，传她的耳朵里，都变成记忆里的一把钥匙。

这次，他不敢摇醒她，只能这么看着，看到她越来越的眉，牙齿咬着嘴，额开始渗细密的汗珠。

“没有。”她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洗澡。话可以骗人，躲闪的神，却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