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睫羽上沾染了泪珠，如翅膀被沾的蝴蝶，再也轻盈不起来了。

他丝毫不知你心中所想，在一片寂静之中背着月光慢慢走灯烛摇曳的屋内，轻轻关上门，那样就像是被放笼里的豺狼虎豹，笼门一关，这便是生死决战的时刻，而他，定会将这笼里的猎捕杀殆尽。

明明已经这样用力去让公主开心了。

心烦意让你无法再和他相，哪怕心底的怒气和怨气无安放，你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挥袖冷眸快步离开，徒留云非曜一人留在假山后蜷缩着目送你远去。

就像是真心被践踏的痛楚，心脏缩着带来难以言喻的酸胀，分明是他狼狈之极，可你站在他面前，却像是被人剥得一二净，被人一刀一刀凌迟着剖开自己的心。

一个凶猛的动。

“为什么要走，

不是云非曜又是谁。

他是这样的直白，只差一颗心挖来给你看看了。

公主取下面之后是这样的么……像是没有丝毫情的怪。

你看着门一言不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如何来应付如今这沉默的境况。他比很多男都要沉稳，你是断然不相信他会那样无礼直接推门而的。据对他的了解，这个傻应该得不到回应就会在门站着，若是一直不回应，他就会靠在门边守着。

你被他气笑。

云非曜倒在地上了许久才隐隐觉力恢复些许，撑起自己扶着墙，尽力忽略下半带来的痛，咬着牙慢慢回到自己暂时的住所，向丫鬟要了一桶来泡着，呆在浴桶里神情恍惚，却又莫名有些松懈。

黑漆漆的睛里泛着月般的冷光，他一步步走到你面前。

他的表情很净，就像是湛蓝天空中中慢慢飘过的绵白云，净又舒缓，面容完全暴在灯光之下，褪去了门时的清冷，变得内敛，蹲在你面前的时候，那双睛里倒映的人，是你。

云非曜啊云非曜。

他疼得脸都白了。

“公主还没有受到吗？……臣，明明已经……”

你畔一抹残忍笑意，抬脚再次将他踹翻，锦靴鞋底放在他翘起来的上毫不怜惜地碾压——“现在能来了吗？云大将军，这样被踩着应该很痛吧？告诉我，你现在能来了吗？”

“臣…上公主了。”

今日的公主，诡异得不像是那个熟悉的她。

你应该笑他不自量力，笑他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笑他太把他的意当一回事，你本就男无数，他云非曜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你面前造次，他不过是你男中的一人而已，一颗真心被践踏了又如何？

“公主可是在生臣的气？”

窗外的影带着不容忽视的脚步声一起现，你慢慢抬，黑漆漆的眸盯着门。来的人是谁你本不用猜，这样的形你还认不来，简直枉为公主。

就像是他的世界里，只有你。

他没有抬手去拭，怔怔看着笑得恶劣又讥讽的你，疼得惨白的脸更白几度，近乎喃喃地回答。

他伸手指节轻轻叩了叩门，动了动：“公主，是臣。”

“是啊。”

并不适合。

“来吧。”

可你居然被他得心间酸涩，微哽。

今天的云非曜，太难以掌控。并非是他不听话的难以掌控，而是他本不如那些人一般会跪地求饶激发你的暴望，他越是忍耐越是退让，你心中的那气越是卡在咙里难以舒畅，他——

这时候，还能面不改走来问你是不是生他的气？正常人就应该诚惶诚恐来跪，惶恐着你的晴不定，害怕自己被抛弃，于是跪在自己面前俯首磕，直到把额磕破，红艳艳的血沾满了脸，这样才对。

他痛不生，本以为公主会继续让他痛下去，可公主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不是来了么。”你讥讽的笑，“有什么不来的呢？”语罢你用力碾了几下他的脆弱，看他冷汗直冒，仓惶看着你的表情让你甚是想要大笑声，“云大将军这样看着我什么？难不成是已经上我了？”

他不一样。

他无意识地着泪，忽而莫名笑起来，笑中带着哽咽，望向你。

这是不是意味着，公主对他，是有情的？

月上梢，窗外景朦胧，屋内一盏灯盏要亮不亮，却是让你没什么心思看手中的书籍。

说不清是心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似乎这个不合常理的人越来越让人在意。

你弯腰看着他，正想笑他所谓的在你里卑贱如蝼蚁，却看见他涌的泪。

居然在这样的蹂躏下，来星星的白浊，溅在他的。

这个青年哪里会有看上去的那样温顺呢。披着羊的狼，在最后一刻终于自己的獠牙——

云非曜又往前几步，轻轻蹲下，仰看着你，“公主，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