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顾辰并不追究，把手伸向穆岚：“扶我去。”

怀里的人神如常，说着让她安心的话。

穆岚松了一气，却听到睡梦中的顾辰发一声轻哼。

“老师……”

“不必浪费时间，反正还要受罚的。”

她的老师原本拥有修长的手指，指尖翻动书页的时候，便令坐在下面听课的穆岚忍不住恍神。

“……”

到底什么才是虚幻。

“我很好。”顾辰把轻轻靠在她怀里：“这次撤军就是因为帝国打了胜仗对不对？我可以持到胜利的那天……看过之后，赶回去吧。”

穆岚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上去，企图带给他些许温。

但穆岚知，她的老师就在崩溃的边缘。

好在庄园内有治疗舱。

记忆转换机只会把他送到顾辰神力崩塌的节。

原本看起来已经睡着的顾辰便缓缓睁开睛，侧看向穆岚。

“贱狗谢谢大人……”

他的手指冰冷。

顾辰已经记不清了。

治疗行了大半的时候，顾辰醒了过来。

顾辰看着穆岚，无奈浅笑：“又是私自跑来的？这回是什么任务？”

浅的治疗逐渐被血染红，顾辰上狰狞的伤痕也逐渐收。

穆岚脚步慌的把顾辰抱了治疗舱。

“穆岚。”他轻声唤她，嗓音一片沙哑。

会不会七年前现的穆岚……才是一场虚幻。

穆岚用浴巾把人包起来，抱回卧室。

穆岚没有过多碰他，给顾辰盖好被，便守在床边，轻轻握住了顾辰的手。

可她如今握着的这只手上满是斑驳的伤痕，指甲被人生生掉又长，歪歪扭扭的不成样，手掌由于长时间的跪行磨了一大片茧，上面还满是细小的裂。

即便是现在，顾辰依旧分不清什么是现实。

回过神的时候，穆岚已经泪满面

“不是……不是的，大人您……您认错人了。”

他好瘦……瘦到只剩一副骨架一般，脸颊都凹了下去。

他一直把所有的屈辱折磨当一场虚幻，把自己的人格压抑在灵魂的最。

顾辰好不容易睡了过去。

舱门被打开，顾辰从治疗舱中坐起来，了一下脸上沾染的治疗。

顾辰再次抬，细细打量着穆岚的眉，忽而轻轻笑了一下，一鲜血，昏了过去。

多久没睡过床了……

七年前他离开穆岚的那天，便学会了顺从一切，努力活下去，麻木的面对一切，抛弃了自己剩下的所有人。

可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忍不住想。

他睁开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而后轻轻敲了下治疗舱的舱门，示意顾辰放他来。

“老师，我……来晚了……”

可狗，又怎么能变成人呢。

顾辰几不可查的瑟缩了一下，却忍着不去躲避。

“老师放心，学生没有冒险……”穆岚抱着他来到浴室，取了浴室的巾温柔的替他。

他眶酸涩，却连泪都无法，最后重新闭上睛，轻轻嗯了一声。

穆岚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穆岚解下上的披风，盖在顾辰满是伤痕的赤躯上。

穆岚还没编好。

如果能持到，穆岚就不会在这里。

“老师，我在。”

从人变成狗，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