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反抗。

徐应诲拉着我，倒在草垛里。

徐应诲轻轻地笑，笑声里带着哭腔。

我便俯下，笨拙地解她的衣服，但约莫是我太过张，反而将系带越系越。

——所以徐应诲许下的是什么愿望？她大抵是不会告诉我的了，但她此时，仍拉着我的手。

当烟在夜中升空，伴随着响声在空中绽放，我在心中祈祷：

争那风采。

我说：“那我就得替你守寡了，徐应诲。”

徐应诲便哭着骂我：“呆瓜。”

岁岁年年，我想和徐应诲岁岁年年。

我鼻：“你让我嫁给其他人的时候，可没见你心疼。”

她用她的手，克制地碾着我的手，有些疼，却能忍受。她：“不，你得嫁人。”

那年元宵，徐应诲逃了学堂的课，红着脸唤我门，和我一路谈天说地直到走县城，而我为了与她多相些时间，即使一双脚走得酸痛不堪却也不让她背我；她便拉着我的手，我用袖挡住呼啸的冬风，又努力看向她的侧脸——

我小小地颤抖，那只手或许是读懂了我的真心，只犹豫了一瞬，便把我的手裹在手心之中。

她喜我……她这个时候，是有喜我的吧？

我捧着徐应诲的脸，一字一顿：“我要嫁给你。如果你死在战场上，那我就谁也不嫁。”

虽然烟只绽放一瞬，但它绽放的时候，的的确确地照亮了我和徐应诲。

在她站在我面前之后，我第一次泪。

徐应诲是应当——肯定知我的心意的。我从七岁认识她时便喜她，无论旁人如何调侃我也装作懵懂，只想跟在她后。

我是很喜烟的。

徐应诲的声音同样有些颤抖，十九岁的她说：“许愿吧，青禾。”

【我青禾，要和徐应诲永远在一起】

“徐应诲……可是我想被你耽误。”我的声音很小，但我想，徐应诲足以听清了。

她说：“青禾……我不想耽误你。”

烟一个接一个地升空，我也有许多愿望想要诉说，袖下的手因为寒冷握成拳，忽然，同样冰冷的手靠过来。

徐应诲呼沉重了一瞬。

我打断她的话：“我不要。”

“别哭啦……”直到徐应诲的手抚上我的脸，我才发觉我正怔怔地泪。她语气温柔：“我会心疼的。”

“你得嫁一个喜你的人。”她像是在说遗言，“她得给你很多钱，得好好对你，不打你，得和你至少生一个女儿……”

她没说话。

我发了狠，直接骑上她的腰，就那么看着她：“若我不是了，便也没人会娶我了吧！”

所以我闭上，一遍一遍重复我的愿望：

也或许是我太贪心，我这个生母不详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一直被她喜——照顾呢？

她说：“青禾，我得……”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却一字不漏地听；她默了许久，终，“我或许，会死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