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告她寒琅娶亲，之后已过月余。胡生知此事必动雨青心神，日日盼她作复，哪怕她哭一句，他也好奔来安。可她仍是一字不复，看走已过两载，今日又是她生辰，胡生再耐不得，冲到西山，寻找雨青。

雨青知他必有此问，低沉默踏过湖石，停在湖边亭中，望着远：“原只是闲游散心，并无计划。如今……也并没什么主意……”

之恩，如何不思相报。雨青不便现，只等省信再次行气，传声他耳中：

“今日是囡囡芳辰，我特来贺囡囡。”

“雨青，时日还长，让我陪着你，回来罢！”

“囡囡！”胡生终于伸手拉住雨青，握她双手：“我……我不知如何说与你……前月的信你已得着了，并非因他有了新，我便你即刻死心。自从传了那信与你，我一直悬心你伤心太过，承受不得。可……即便是慢慢的也好，宋生已往前去得远了，囡囡亦可……慢慢的……一也好，往前的日看看了罢？”

胡生唤雨青一句，见她闻唤肩上一，倒像被鬼拍了肩，满腔肺腑之言又被噎住，委屈为难。那时雨青去前，他说了那番狠话，若雨青不能他便不必再见了，从此也试着不无故联络搅扰于她，放她几载独光，好搁下旧事。可日日想她却不能联络，无信时还罢了，同她传信，她复信只有一句“白帝，安。”他如何能不悬心，她是玩得尽兴无暇细复，还是更厌烦了他？

“金丹无相，药无名，火候无时，添无作，能如此者，莫执一法，休着一边。”

“若囡囡仍为宋生伤心，囡囡亦可说与我听的，不要一人憋着，让我为囡囡分担些可好？”胡生说完停了好一阵，才又：“我知那段情在囡囡心中分量，亦从未求过囡囡将宋生彻底忘却、抛在脑后，心中只我一人，便是囡囡一时还过不去，那不要，囡囡不要这般迫自己，我有得是时间，等得起。”胡生说着自己红了眶，雨青早噎不止，无言以对。

省信大惊，此言醍醐，却不知声由何来，寻其人，却不敢动弹，只依此法再次行气，与前时不同，二脉已开，灵气小周天游走，筑基已成，金丹在望，仙凡永别！省信百集，角下泪，中灵气却运转不绝，不能收势，此一句之师，却无相见之缘了。

胡生终于说肺腑之言，大松一气，望向雨青。雨青噎落泪，被胡生拉着的手渐渐反握住他，抬就要开，忽又顿住，脸一沉，竟显些戾，沉声：“清江有事，我先回去！”说着手踏云而去，将胡生抛在后。胡生蒙住，好一阵呆立湖畔

胡生陪雨青湖边漫步，走了许久，两人聊了许多西山景致，渐至日暮，漫天通红，胡生终于说，“囡囡接下来还要往何去？还是想一人在外散心么？可想过……回去歇一阵再走……”

不知是否已伤着他了……

想起胡生，雨青心中一，却搀着许多愧疚。他对自己一番情，情真意切，自己若只觉其重而不思其贵，岂非无情？原已因着不堪重负躲了来，两年间他尽力克制，不曾纠缠，可即便那仅有的三回信，她仍不敢细细作复，怕引他长篇大表白一番。

雨青噗嗤一笑，滴下泪来。她知他将许多话都咽在腹中，费尽力气，才挑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说给她。雨青笑望胡生，一，“嗯”了一声。

雨青看他行气已无障碍，不再停留，转去了。了，望见浩汤湖，雨青呵一气，“仙凡永别”，神仙就那般好么？若不是同表哥时乖命蹇，她几时想这神仙……只是若只顾这么想，又如何对得起胡生……

雨青正呆想，忽闻后一声“囡囡”，再熟悉不过，雨青肩一抖，吓一大，回去看，竟果然是胡生。他正是面作难，犹豫不安，语还休。

雨青看胡生神，怎能不心疼羞愧，亦有许多话相安，却也说不，低下去。望见胡生双手，指节细白，甲盖微红，此时微微地颤，知他心慌，更觉不忍，拉他手，却没有动。过了半晌，胡生终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