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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死生皆只认定宋生，不过是你见识狭小，不通事理。你与我西山二载，我自问用心待你，不见你有何不称意的。如今我且送你到宋生边也过一载。一载后你若仍只认他，我便助你复生，成全你二人。”胡生说着抬些垂望着雨青，“一载之内若他不要你，或对你不起、令你灰心，你便要跟我走。总之你跟他也罢、跟我也罢，我不许你死。你可答应？”

雨青闻此心惊，犹疑恐惧，嗫嚅一阵，寻个借，“我病沉，他一介书生，如何能够私逃成功？”

“我怎能……”雨青脱而，一半又剪住。

“其三，一年期满，你二人若仍同一心，我要宋生携你奔逃家，如我二人西山之诺，白隐居，再不仕途、不归家。他若不肯，亦算他输。”

胡生轻笑：“我自有手段。你先哄他盗你，他若依言，我自会相助。待他盗得你，我为你助一仙气，暂提气力。若他当真携你逃，我必相助。逃生天，我施法复你。”

“凭宋生个，若不远走飞，他能于宋家那等污糟之地护你周全？他今日无勇气为你抛舍母亲、功名，明日你必死在他家，我的心血便白费了。何况白离家、湖山隐居，本是你我约定，他若不到，我又何必隐忍退让？”

“不……”雨青急说一声，又垂下。

“你……这……明显是为难于他……他如何能够如此行事……”

“其二，不得将你我之事告与他知，亦不许告他你有生还之机，只说自己将死，来践旧日盟约。他若为此推脱、薄待于你，亦算你输。”

“西山二载，你只当我是宋生，我却当你是妻。对妻好天经地义，我不愿见你赴死。人寿何其短暂，吞了孟婆汤再回，先前那人便再回不来了。我见多此事，不愿与你这般永不能见……你便是活在宋生边，也好过云飞雾散、永劫无期。”

“那便算你答应了。”胡生斜勾嘴角，雨青垂首默默。胡生又，“此去你要依我三件，一件不到，你我约定便罢。”

“你且不必虑此，我只问你肯不肯？”

“只此三件，你可依我？”

“他若不敢盗你，或不愿为你抛家舍业，此事便罢，你要同我走。”

“其一，你仍在家中，我为你吊命一年。同我二人西山一样，你只以生魂陪伴宋生。他若畏你是鬼、躲避于你，便算你输，要同我走。”

“恩人，恩人！你叫我恩人，却教恩人送你去死么！你这丫究竟长心不长！”

“囡囡，并非我有意为难，你想想宋家，再想想你姑姑，岂不闻‘聘则为妻奔是妾’？若你二人不逃宋家，你姑姑岂能容你？宋家岂能容你？你难愿效法唐婉？”

雨青抬，睁大望着胡生，既惊且喜，胡生看得心酸，又：“你别兴忒早，仔细听好了。”

“你已为我牺牲许多，何必到如此地步……我……我如何能够报答……”

雨青无言，垂下双眸。胡生鼻，再抹一把泪，“既如此，不如我成全你二人罢。”

雨青听完担心不忍，“你……你有何法可令我复生，难你也要去盗仙草？那般危险之事万万使不得！”

雨青垂无语良久，暗自纠结，胡生递还素帕，“你怕是信不过你表哥，知他必然负你，所以不敢答应？”

“那还有何事值得犹豫？你便是同我走了，不想同我好，我亦奈何不得你。最不济，你带我半生修为地府，还去投你的胎。”

“你说便是……”雨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