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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辰口中刚微弱的说出这几个字就被魏凌空嘲笑打断:
“哈,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富二代。都这个时候还不忘逞强,你给我听好了季星辰!”
他忽然以无比正式又阴沉的口吻开口道:
“不杀你的理由只有一个,我会让你彻彻底底感受到心碎的滋味到底有多浓烈!让你一辈子都记住后悔这两个字该怎么写!总有一天,”他又将这四个字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不需要我动手,你也会没勇气再活在这个世上!”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掏出一张面巾纸仔细擦掉刚刚在他脸上沾上的血渍。然后就那样随意的,将纸巾丢在他的脸上。他像看一块巨大垃圾一般厌恶的瞟了他最后一眼,才抬起一直踩在他胸口的脚,转身,优雅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放过能侮辱他的最后一丝机会。
而陷在茶几里的季星辰,却好像死了一般,没有任何生气。白晃晃的灯光照在他已经毫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显得更加惨白。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以那个怪异的姿势,陷在那里。
一直到很久很久,一丝如兽般的悲鸣自他口中溢出。
然后就是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寂静的深夜里,季星辰的哭声传了很远很远。而还坐在楼下汽车里的魏凌空露出的依旧是那个不屑的表情,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报复后的喜悦。慢慢的抽完口袋里的最后一支烟,他才按下启动键,银灰色的路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幽深黑暗里。
直到最后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季星辰才慢慢移动着身体试图站起来。他双手双脚撑在茶几的四个腿上,失败了好几次,才从茶几里爬出来。背上早已没有知觉,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只怕是玻璃碎渣扎破了皮肤,血迹已经干涸。
他抬手脱下衣服,无数玻璃碎屑掉落地板的声音传来,好似剥掉一层皮的剧痛再次侵袭他的大脑。可是他却好似没有痛感一般,又脱下其他衣物,才麻木的慢慢移步到卫生间,打开莲蓬头,将自己完完全全置身于冰冷的水柱下。
卫生间没有开灯,黑暗中他却是紧紧的闭着眼睛。
季星辰不敢睁眼,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更准确的是他不敢想,什么也不敢想。不敢想起以前在这个屋里和她的所有甜蜜,那是他所经历过的最幸福的时光;同样也不敢想起刚刚才在这个屋里,被他狠狠的羞辱,而他竟无半分反抗之力,那是他所经历过的最不堪的时间。与后面这短短几十分钟相比,以往的几个月时光都好似在讽刺着他的无能,他的可笑。所以他完全不敢想,不敢想起一秒与她相处的那些时光。
他已经在深深的后悔纠缠她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