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去？”墨荀问，大概是吃了东西，嗓也争气了，这一句没有走调，只稍微有些沙哑。

黑暗中，我也能想象到那张廓圆的脸上，一张嘴抿的直直的，肯定心里在骂我。

他脸更红了，反应过来把被往我上一丢：“那你还不去洗净！”

等他吃完，我替他嘴，递上茶叫他漱。

我了然于心，于是假装嗅了嗅：“什么味？”

“当然知了。”我撇过，看了他一，本来想逗逗他，却看他认真苦恼的神，我猛然想起来墨荀仙君和我缠绵时的样。

洗着洗着，我这殿下又大驾光临。

大概是我的不知礼数，叫墨荀的大女又奇怪的看了我一。

我灭灯火，端着碗筷去。

“闻到的。”

“真要听？”我问。

朝着我的方向张望了半天，估计什么也看不清。

“好了，没事。洗净了，就殿下自己知，臣洗完就忘记。”

我端着早就叫人备好的糖醋鱼，又煮了一碗小面，放到墨荀床边的小案上，拍拍那被里的鼓包：“臣为殿下灯，起来吃东西。”

不巧的是，就好像怕我们墨荀殿下不够难堪似的，他肚咕咕的叫了两声，在这只有我们两人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给他挑去鱼刺沾了酱放他碗里，装作没看见他红红的角。

“谢殿下恕罪。”

——

墨荀犹豫了一下：“…嗯。”

我听见脑袋砸在床上的响声被被闷过去。

第二天早上，墨荀睡醒的时候满脸通红，直喊着要我替他去向太师告假，自己坐在床上裹着被一动不动。

“住嘴！”墨荀的声音没有压迫，还以为嘴破音了而格外好笑。

蹭的一下被飞开，墨荀抢过我手里的碗，埋苦吃。

“你！”他不知是羞是怒，又压低声音：“胡说！味本就不大！”

我听他张了嘴，似乎要问，但又闭上了。

“殿下还仔细闻了？”我笑。

墨荀吃东西还是喜的两颊鼓鼓的，特别可，叫人想一。

还是没忍住，他吃饱鼓起来的肚：“好了，安睡。”

他挥挥手把人赶走。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话来。

我故意大声的笑了来。

他又问：“你知这是什么吗？这好像不是...。”

我迎难而上。

他不动。

“睡着了？”我夹了夹面，那面混着汤的声音响起来。

一声沙哑尖利的“去”砸在我脸上。

我笑声：“不敢在殿下边看这个，臣看的是糖醋鱼怎么最鲜。要说起来，那鱼若是得好，白白，轻轻把鱼从骨上挑来，那么一筷鲜鱼极了，裹上酱料——”

“我看看明晚殿下吃什么？”我揶揄他。

看着小殿下的脸变了几个颜，然后我才心满意足地。

我听见他扯被盖过脑袋的声音，我门他都没喊我。

蹲在我旁边，看我搓洗着那一大白痕迹。

告完假推门来，小殿下破天荒的没穿亵，抱着他的被褥不知所措，和我面面相觑。

破锣小声问：“你看的书讲了什么？”

“你怎么知的？”他小心翼翼的开了。

我当然分得清和....

看上去墨荀是要自己收拾自己的秽，不想让人知，可是他哪知这些事，于是好半天了还在抱着被思考。

“殿下恕罪，臣脏了殿下的被褥，罪该万死。”我冲他眨眨睛。

过了半晌，我终于合上书本，双手枕躺在地上，发一声满足的叹。

这洗衣服的地方能让殿下来吗，所以不只是我，所有人都惊喜又害怕的看着他。

他又补充了一句：“如若龌龊肮脏便不听了。”

“这还差不多。”墨荀脸慢慢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