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受的,那种半只脚踏进深渊,已经准备怆然赴死的时候,又被人给拉回岸上的感觉。
言笑冷寂空洞了多年的心,在看到舒辞的那一刻就再容不下别的人和东西了。只那一瞬,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能拯救他的信仰,找到了能给他力量,给他希望和温暖的寄托。
终其一生,他都会是她虔诚的信徒,而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嗯?怎么了?”舒辞见他话只说了一半,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事情吗?可以跟我说说啊…”
说着她眨眨眼睛,“你应该听说了吧~我不在学校的体制内,也不怕得罪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能帮你。”
言笑摇摇头,露出个羞涩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谢谢舒老师,再一次救了我。”
磅礴的暖流不知从何地灌进了他的身体,那种刺骨的寒冷都被融化殆尽,他仿佛一只空心玻璃瓶,蓄满了暖到沸腾的能量,想留下所有舒老师给予的温暖。
“唔…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好了。”舒辞又给他换了一杯水,没注意到言笑盯着被倒掉的水,似乎有点可惜的样子。
她开始低着头摆弄起手机,言笑偷偷看了她好几次。觉得舒辞整个人都在发着光,释放着暖意,吸引着他不断去靠近。
舒辞是他的救赎…言笑痴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向她的方向挪动了几寸。
他一动,舒辞就抬起了头,晃了晃手机,对他说道,“你的班主任跟你父母联系了,再过十分钟他们就来接你…”
闻言,言笑放松的神态有所收敛,他僵僵的,不止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父母冷淡的态度,还因为他以为这是一条逐客令。
他松开身上披的毯子,仔细叠好放回沙发上,站起来拢了拢破碎的校服,喃喃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不麻烦…舒老师了…”
他转身要走,但腿脚不给力,因着剧烈的惊吓还酸软着,眼看着要栽倒,被舒辞拉住,言笑又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舒辞怀里。
舒辞穿了高跟鞋,刚好比他高了半个头,她的怀抱倒是和少年的身体契合得严丝合缝,看起来像是热恋中的亲密伴侣。
言笑的脸红了个透,连耳朵都晕染了烧起来般的颜色。舒辞一无所觉,也没注意到少年隐隐露出的旖旎春情,她拉住他,“你着什么急,看你站都站不稳,还往哪里走,就在我这等着…”
她的话音隐隐有些急切,又有些迟疑,“我看到你裤子上还有血迹,他们…那群人…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举动吧?”
……裤子上有血迹?
言笑也很是疑惑,但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脸色更加红润,又有点尴尬和羞耻。
他的身体……
不不不,不能告诉舒老师……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没有,他们只是想逼我脱衣服,没有做其他的事…”
虽然仅短短几次见面,言笑也相信舒辞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表露出异样和鄙视,但他莫名地想藏起来,想把这最难以启齿的地方深深埋藏,这是他仅有的一点尊严了。
唔…舒辞对他的话不做评价,她给后勤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了一套新的校服过来。
舒辞的办公室有个小套间,她把言笑推进去,“快换一身衣服吧。”
套间的门关上了,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他付不起新校服的钱这样的话,他咬咬牙,舍不得放弃舒辞给的一点点好,顾不上想回家后如何交代,换上了新衣。
内裤的裆部沾染了丝丝血迹,他这才感觉到小腹丝丝下坠的疼痛,套间里放着一个纸抽盒,言笑抽出几张,熟练地给自己垫上。
正要出去时,言笑突然看到门后掉落了一支彩色的笔。他捡起来看了看,觉得应该是舒辞画画用的,想带出去还给她。
握在手里时,言笑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他被自己惊得心脏砰砰乱跳,为什么不可以自己留下来,做个寄情的念想?
反正舒老师有那么多画笔,少一支应该没什么的吧…
言笑一只手不自然地插在校服口袋里,刚走出套间就看到舒辞和他的班主任相谈甚欢。
两人见他出来,也没过多停留,直接领着他到校园门口。
言母抱着他弟弟,在保安室里逗着他玩,一点看不出对大儿子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