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了，谢谢。”

她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见里面挤了一堆人。

还没来得及寒暄，顾易就开门见山：“你上次说你考的是计算机是吧？如果盲人想学计算机的话可能吗？”

“不能说完全不可能吧，其实计算机是个大类，下面包了很多分支，有的对视觉的依赖不。”蒋元浩试探着问，“你是在帮那个华城的盲人考生问的吗？”

电话那边震惊：“七百三十多分？！”

“周凉哥哥你真的要去上华大了吗？”

其实顾易私心也不想周凉去异地上学，离自己太远。

除了徐记者、胡老师，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学生，显然是被胡老师叫来观“偶像”的。

不是不可以走，只是那注定是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的路。

她虽然一再与周凉划清情关系，但也清楚她早就将周凉当成了她的所有。

顾易想了想，就算周凉读不成这个专业，作为兴趣学一下也是好的，就答应了下来　。

“我这样说吧，他能考这分数肯定不是普通智商，但就算他有心学，国内也没有学校有这个条件让他学。不说很多前端方向的课程他学不了，就说最基础的计算机语言，老师也不可能在上课的时候把代码从读一遍。哪怕他靠自己的努力学成了，顺利毕业，愿意招盲人工程师的公司也几乎没有。”

几个小迷弟迷妹虽然看不到，但还是一起呼祝贺周凉。

“我去打个电话。”

蒋元浩受若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接到顾易的电话。

这个建议听起来太讽刺了。如果最后只有一归宿，他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顾易没有多说：“我就是想确定一下，看不见也可以学，对吗？”

徐记者举着手机给周围的人看，举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只有胡老师看得见，又尴尬地将手机收了回去。

顾易越听心思越沉，说白了就是周凉有心正常人的社会，但这个社会还没有好迎接他的准备。

“好，改天见。”

顾易从不否认自己内心的暗，但同样拥有理智的判断，知这样自私的占有只会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畸形。

他之前刷小视频刷到过，本来没在意，但听对方想报华大计算机系所以有印象，当时只觉得是小孩异想天开。

“对，他考了七百三十多分，但是华大没有录取过盲人学生。”

她想了想，翻被遗忘在包角落的名片。

事，恐怕只有顾老师您能说动他。”

“查到了查到了，就是732分！数学英语都是满分！看吧，我说啥了？”

当周凉再次笃定地应声时，顾易忽然停下了步，留在了门外。她不知怎么跟周凉说——你要选的那条路太难了，所以要不还是个盲人师？

顾易刚准备挂电话，蒋元浩那边忙问了一句。

“那个，有时间可以请你吃个饭吗？”见电话那边没有上回应，蒋元浩又急切地补充，“如果那个小朋友兴趣，我可以教他一些计算机基础。”

她对周凉有占有，掌控，以及，不想他在自己鞭长莫及的地方受苦，也不希望他拥有更广阔的世界后转依赖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