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总是一个人撑着。”

没有靠太近，还站在黑暗里：“路上小心。”

静默的黑暗中，顾易觉到周凉的手很大很。

请再等一等他，他会尽快成为那个能够让她依靠的人的。

周凉抬手摸上她的肩，又一挪到她的额，像安抚小孩一样轻轻摸了摸。

想到周凉等会儿嗅到油腻的味，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这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睛有些发酸，泪就顺着角了下来。

“好。”

周凉小声抱怨了一句，才将顾易拉怀里抱住。

“是啊，在哄你。”

没有什么渡不过的难关，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如果真有，那就费力气绕开它，总能到达目的地。

顾易将的力量全都卸在周凉上，却意外地获得了新的力量。好像偶尔依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欣喜地想。

周凉放下顾易，笑着了。

只是个拥抱，顾易却觉得自己被周凉完全抱了起来，脚都有些离地。

他本来不想的，不想跟她索要什么，亲吻也好，拥抱也好。可是她迟迟不肯走，他就有些忍不住，他是真的很想她啊。

“也是。”顾易尴尬地笑了笑，他想开的话自己也能开。

“你怎么这么磨蹭。”

“下个月，”顾易想了想，“也许下下个月，我请你去看画展好不好？我办的画展。”

周凉受到光，蓦地一笑，说：“我不开灯也行的，不开灯还省电。”

“别这么辛苦，顾易。”

“我走了。”

“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她自然地攀住他的脖颈，莫名松了一气，哑然失笑。

打开门，楼里昏黄的灯光才透了来，她走半步回，发现周凉默默跟在后面。

可这一次步还没迈去，就被周凉拉住了。

周凉埋在顾易颈间，贪恋地嗅着她的味，手臂穿过腋下收，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刻自己怀里。

这样的情况常有，没睡醒的时候，打个哈欠就有的生理现象。

她后知后觉地了，也不知在肯定周凉，还是否定自己。

这有些浪漫的情节，她却过分理智地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有洗，大概会摸周凉一手的油。

顾易，关门的时候忽然想到，这样的话周凉就一个人待在黑屋里了。于是又退了回去，将客厅的灯打开了。

“嗯。”

好在黑暗里周凉看不到，不然一定会误会她在哭。可顾易转念一想，就算开着灯周凉也不看见啊。

的确如他所说，他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需要她。

有积极指导意义的对话，却意外让她放松了许多。

可笑，她在胡思想什么，顾易拉开周凉的手，坐起。

她整理发，穿大衣，拿手机，一气呵成，连灯都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