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光。”

安德烈习惯了她的揶揄，也不介意：“我其实一直不知自己想什么。迎合父亲的期待拿到学位后，一下就没了目标，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浪，摄影只是我浪时的一个好吧。”

“那你份还蛮多的，又是摄影师又是策展人，还是太爷。”

她说罢冲着安德烈笑了笑，那笑容看得他心脏怦怦直。

幸运的是他的摄影作品一来，就得到了业界的认可，因此以这个份也获得了一些成绩。所以策展是否署名，于他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也无从判断那些称赞是为他本的才华还是他的份。

安德烈看着顾易，忽然庆幸自己选择了她。

顾易恍然大悟，相比安德烈，她还真是不够浪漫。

顾易不喜冬天，凋零枯萎，黑夜漫长，就像她一样死气沉沉。

“求索展览的宣传册你每一本都留着吗？”安德烈惊喜地问。

“可冬天就是雪吧，都差不多的觉。”

追寻星星的路他走的很痛苦很艰难，此刻忽然有了一降落的安全。

“嗯，一起去吧。”

安德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手蹭着鼻尖掩饰着上扬的笑意。

顾易收藏的最早一本画册，就是他策划的第一个展。那时候他刚拿到艺术学博士学位，他父亲让他回来帮忙，就有了这个名为“开端”的第一个展览。

“不是的。”安德烈解释，“其实北极光一年四季都有，只是冬天的时候北极于极夜，黑夜让它更容易被人捕捉，也因为黑夜的衬托才让它格外绚烂。”

“你拍到过吗？”

他一直觉得，在泥泞就该朝着星星所在的地方努力。从来没有想过，就这么在泥泞里，与相似的人抱团取。

“我没署名。”安德烈解释，“署名的都是我的执行人，我只负责选品，定题还有一些术总控。”

顾易摇了摇：“不好，但两个人运气都不好时遭遇的失望，总比一个人自怨自艾好受的多吧。”

“那下次也许可以叫我一起去。”

他越说笑意越难以自持，先前她与简行舟冥冥之中的默契让他羡慕不已，如今这份浪漫也落在了他上。

顾易有些意外，将册拿过去看了一下：“可是这些展览的策展人署名都不同啊。”

那是求索展览时免费发放的宣传册，里面有当期展的画作，还有一些基本介绍。

“只有冬天才有北极光吗？”

“你留的这些……”他清了清咙，抿着嘴角坐起，有些骄傲地说，“都是我策划的。”

顾易走过去，也学他席地坐下，说：“也不是，只留了一些特别喜的。”

“没有目标，一边走一边拍，好在一年四季总有地方是的，我可以跟着的脚步。”

“没有，运气不好，等了好几天都没碰到。”

“什么？”

顾易并没有把安德烈的话当真，大概是看多了这个人虚伪的一面，她已经无法以正常人的光去判断了。

“但有一，只有冬天才最绚烂。”

盘坐在地上，将放在纸箱上层的画册都拿了来。

“你运气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