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带你走，是因为主人你。”霍山拍拍怀中人满是藤条淤痕的侧:“要不要带别人走，全看你怎么讨好我。”

怀澜思索了片刻，从他上下来跪在他脚边，犹豫着伸自己的手，轻轻拉了拉霍山的:“求...求求你......”

怀澜不知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只好难堪地垂下。

等回京之后，发现我是个女，这位气的帝姬会不会吓过去？

怀澜来端茶倒的时候，正碰见她烦躁地用手指了自己的鼻梁，抬眸看向自己的神锐利得像把刀。她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乖乖走到霍山边，照指示坐在他的上。

“不是我自己要到这儿来的，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嗯。”霍山大约知她想问什么，淡淡答:“带你一起。”

副将应了一声“喏”后领命而去，将军帐中霎时间又复归于沉寂。

与数代钟鸣鼎的南朝不同，北方战了几百年，好不容易被华熙的祖父用武力镇服建立王朝，军队传到她父汗手里时已是历经千锤百炼的彪悍之师，犯南梁边境如无人之境。几次条约订下来，把南梁的国库掏了个净净，到最后只能和北周商量着能不能把女眷坑护国寺卖了抵钱。

霍山挑挑眉:“殿下今日这么情，一夜之间被我训乖了？”

霍山突然笑了声，他手里摸着怀里人的脸，慨她已与月余前月下的少女模样大不相同，从前羞涩，如今羞怯，大约是被自己吓的。

“！”看来还是对我有一些兴趣，怀澜咬牙恳求:“云漪和云沛、能带她们一起走吗？”

“伐国之，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华熙冷哼一声，随念了一句兵法，又:“我份不便，此次回京不宜兴师动众，随从越简单越好，你去安排一下，今日夜里就走。”

声:“第一批俘虏六十余人，抵了去年的岁贡六千两白银。除了寻常女眷，还有两个公主。皇帝爹，能到这个份上，我看赔款他准备怎么办。”

今日有求于他......怀澜默默说服自己，第一次这样主动投怀送抱的姿势，但因为演技太过拙劣而非常容易看穿。

“你......”怀澜话刚说，就被霍山一手掐在腰侧狠狠拧了一把:“您！今日启程回盛京去吗？”

华熙疼得厉害，仿佛闭上睛前就又是九年前明懿夫人临死时的悲鸣——

南梁的这位皇帝实在是个奇人，书画琴棋无一不通，唯独不知该如何理政。继位初时充盈的国库给了他虚假的底气，在锦绣富贵之象中把浑的骨都泡了。年节贺表累加尊号不提，甚至为了附庸风雅而将“公主”封号弃之不用，将妹女儿仿古制称为“帝姬”，很是被北周人暗中嘲笑了一阵。

“不要装纯洁啊殿下，”霍山摇摇:“这样的程度，远远不够。”

“想说什么？”霍山伸手将她几缕柔的发丝笼到脑后，了她尖瘦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