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生别了章佑独自站在廊里，面前是鸨娘带来的一溜五个漂亮男孩，相貌个个都还可以，也在悄悄打量她，梦生只站着不语。

“行”，江夫人坐下，“我在这里等他下学。”

4

他说：“阿生不在家里，留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唤了家里的丫鬟……了我。折眉不守夫，望您……重罚。”

这就是她想要的熟男。

古琴，茶，瓷瓶里的枯梅。

梦生伸手准备自己倒喝，后面帘一动，男人天生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来给小倒茶……折眉来慢了，小罚我吧。”

5

折眉先生折下了腰，伏倒在地，那漂亮的长发纷纷落。

梦生向帘后面张望一下，作势笑：“我该不会打扰了别人的事吧？先生这帘后，有别的恩客？”

他的院是单独的，窗外长满了一架蔷薇，梦生脱了鞋坐在榻上，打量这明显属于男人的房间。

他刚刚在什么？

不过现在这个男人的游戏让她更兴趣，她用脚尖抬起了男人的脸，颇有兴味：“你是说，你是我的夫，我外办事，你在家里偷情，被我捉个正着？你有多的，这时间也耐不住……呀。”

鸨娘只好询问：“小有没有看中的？都是净的，用起来放心，或者……小喜什么样的呢？”

“那里面是谁？”梦生不依不饶，这副样跟她平时一都不像了，带着盛气凌人的任，他要说不来，她必定要去找。

那帘一掀，梦生顿时锐的闻到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合香混杂着的腥气淡淡涌过来，扑灭在男人宽大的袖袍下面，一双手骨节分明，腰带束着，显得非常长，发更是养到了膝弯，黑锦缎一般顺。

折眉先生跪直，解开衣带，一件件往地上脱衣。

她尾扫过去，清楚看见他在迈步来时两个膝盖了一下，即便勉力遮掩过去，那双脚腕也在抖。

太青涩了，年纪都跟江霁辰差不多大小，梦生今天来还是想找成熟的青年男，她正斟酌着词句，廊那走过来一个小丫，靠近鸨娘耳边轻声说：“王府的帖被他退回去了……看来折眉先生近来是不打算求和的，他今日又空来啦。”

梦生心动了。

手里展开了一张画纸，石青长衫的男临抚琴，长发不簪不束，衣衫倒穿的严严实实，画中的脸尚不是很惊艳，材却极好，肩宽腰细，盘坐的很长，那双手也漂亮。

梦生竖起耳朵：“折眉先生？既然折眉，唤作先生是何故？”

他竟然也有颗泪痣。

肩臂上隆起的肌是雪白的，腰微往前凹，令她惊讶的是折眉两竟然也鼓鼓的，不是被药泡、被手来的，而是看起来锻炼的非常匀称的肌，肤白皙，上面的倒是被大了许多，鲜红两片，在雪白上微微鼓起，直有铜钱大小

她嗓音一顿，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沦落勾栏的男人连王府的帖都拒了——他确实有这个容貌。

陶氏天。

梦生收回脚坐着，说：“脱衣，让我看看夫君的被你的妇成什么样了。”

小心翼翼：“只听到少爷叫她阿生。”

大家喜叫“阿生”，的确比“阿梦”好听，梦生刚才自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里面那味实在让她在意，好像曾经在了望城里闻过，仔细又想不起来。

鸨娘立刻堆笑：“是因为他是琴师。折眉的琴乐想必小听过的，那首空山见鹿便是他所作了，大家喜听他的琴，乐意叫声先生。小想见见他吗，若天的男人们也要评个牌，必是折眉无疑。”

男人先看了看她的脸，见她真的极为不虞，双立刻跪了下去，跪着膝行向她：“绝不敢如此，折眉今日只是您的，不敢侍奉二主。”

她如愿坐在折眉先生房中。

他看着年龄已经不小了，足有二十五六，沦落在风尘地许多年，竟还保持着一副洁不染尘、雅端方的样貌，剑眉星目，窝邃，这张脸上唯有看起来是柔的，也许是被众人尝多了的缘故，稍显得馥郁微红。

换牌时也换了姓名，但梦生被他这样叫，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