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的……”

沈时理完她膝盖上的伤放下手里的工看向秦念，她还在发抖，额前的碎发已经得贴在了脸上，嘴都是抖的。

她很听话，但他已经不想再看到她这样委屈自己的听话了，他也必须控制他自己，如果再这样继续伤害她，他可能会把两个人都死胡同里两败俱伤。

她不能躺，现在膝盖受了伤，也不能趴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她侧躺着，秦念却还是在推他。

他收手，哑声：“除了谢谢和对不起，什么都不想说么？”

他开始后悔，其实今天在书房之前，他本不想再罚她了，她痛着，他也不好过，每晚悄悄过来给她上药，听她极浅的呼声，心都快要碎掉。可是只要她稍微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又躲起来，生怕她看到他会吓到。

沈时垂眸，看她的颤抖，突然揪起来，难受得他皱了皱眉，又抬手拿过戒尺，低声问她：“还是没有话要跟我说么？”

理完这些，他又拿来温的巾给她净下，临走前小心地给她盖上被，秦念已经有些迷糊，沈时不放心，抬手摸了摸她额的温度，没有烧起来，他才放心，刚要转走，床上的人动了动，勉地睁了睁，无意识地抬了下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徒劳地垂下，他听见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彻底睡过去。

沈时让她面朝墙侧躺，检查她上的伤，没有破，但是已经开始渗组织了，甚至最严重的地方，肌还有些微微颤抖。

秦念愣了一下，抬看了他一，又垂下：“谢谢您昨天给我上药。”

明明是心疼的，可是看到她这样拒绝自己，又什么都不问，连受了伤也什么都不说，他就又莫名地恼火起来。

沈时暗骂了自己一声，转去拿来医药箱给她理伤，他仔细观察的时候才意识到，在挨打以前，她这里就已经破了，应该是她一开始不小心跪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伤到了，这些血迹是这里渗来的，伤已经有涸的迹象。

现在，看她疼一汗来，又只剩下心疼。

秦念见他迟迟不肯说话，自己主动拿起桌上的戒尺，双手递过去，也不说话。

好在玻璃扎得不算，血也止住了，消了毒上了药再贴上纱布，该不会有事。

“不……不要……”

他实在是愚蠢，又残忍至极。

沈时知她在忍，她呼的声音明显有些重，连气息都是颤抖的，他咬牙，继续给她理伤，却发现自己拿不稳手里的棉签。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秦念背对着他，死死抓住床单忍住后的刺痛，挨打的时候哭喊来已经让她很难堪了，她不想再失态一次。

他检查了下她的膝盖，刚刚有块玻璃碎片扎了她的膝盖，划了不小的两，周围还有些细碎的玻璃渣残留在膝盖上。

沈时听不下去她的哭声，停了下来，刚一松手，秦念便从桌上落，跪在了地上。他弯腰抓着胳膊把人拎起来，刚要说话，秦念便不停地往外推他。

第二天沈时再去书房的时候，秦念如他所料，已经站在书桌旁等着了。

他一低，看见她膝盖上一摊血迹，瞳孔瞬间收，赶忙把人抱起来要放到床上去，可是她后伤得也很重，肤接床单的那一刻，她本能地抓了他的胳膊，疼得喊了来。

他呼，缓了一会儿，才忍住想要摸她脸的冲动，起试着抱她让她换个方向检查她后的情况，又被秦念推住，连说的气音儿都是颤抖的：“脏……”

她在说自己上和家居上都因为刚刚失禁了，沈时偏看了一，又制地把她在床上：“躺着！”

沈时在床前看着这个被他折磨了一个星期疲惫不堪的姑娘，站了半个多小时才收拾东西离开。

他们都不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哪怕曾经真的心意相通过，但这一次，他们像是各自站在悬崖的对岸，遥远得无法及。

给她理伤的手有些抖，呼也有些不稳。

他才是幼稚的那个，她不说，他也不再问，却让她承受着他那些同样不肯宣之于的气恼情绪。

抱她的手顿了一下，秦念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不脏。”不知是不是自己意识有些模糊，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秦念竟意外觉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