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蛇挑眉，倒是个大胆的人。她刚刚让他想起那人，他便对她多了几分耐心，告诉她名号也没什么，一个人族罢了，难还妄图找他复仇吗？

凤昭幼懵了一瞬，她此时能确定，面前的人蛇不是伽蓝舒了。

“你是她们献给我的祭品？”声音和伽蓝舒相同，却带着一难言的韵律，声音不大，更像是直接印在人的神魂之中。

人蛇了心脏，止住原本主人本能的心慌，以他的光欣赏面前的人族，应该是难得的人了，人过于倔，连哭都不肯声，只面无表情无声落泪，看上去过于冷了，却又难得的惹人怜，像是个易碎的宝贝。

人蛇却未回答，向后仰了仰，将囚禁他的锁链当作靠椅一般。

“这是他的？”人蛇自然清楚自己将临的乃是人间界的杂血，但奇怪的是……这与他莫名契合，且似乎血脉十分纯粹……

凤昭幼脸煞白，心底被莫名的酸涩和愤怒占据，可理智又将她拉扯住，她从来情绪不重，也不理解为何此刻会如此……如此……委屈？

凤昭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只觉悔恨，若是她不贪玩谷，就不会遇到柯染，她的阿舒就不会……就不会……

凤昭幼呼一滞：“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凤昭幼摇笑笑，支撑着自己的踉跄站起，等到心绪平静下来，这才抬看向那在上的神只：“您是谁？”

人蛇原本因疼痛缩的眉心疏散了一分，底带着兴味，刚刚他对着面前的人族观察了半晌，只觉她表情过于生动，明明圈都红了还故作镇定，明明清楚自己不是她要找的人还敢抬问于他。

“您又是谁？”

人蛇嗤笑一声，那人陨落多年，他终究是疯了吗？看到个略齐整脸的人族就觉得惹人怜？他约莫是瞎了。

凤昭幼，手握成拳：“他呢？”

人蛇莫名灵台震一痛，闷哼声，听凤昭幼这番问，语气不大好：“没有了的意思，便是他的魂魄在本尊将临的那一刻，便被搅碎了。”

凤昭幼自幼受万千，无论是什么，她都得的太轻易，得的太轻易便很难在乎什么事……譬如，那一颗真心。

人蛇也不敷衍，毕竟难得他灵台清明，此时不杀人：“伽蓝舒？”

“搅碎了？”凤昭幼像是不认识这几个字了一般，泪成珠砸下。

“伽蓝舒在哪儿？”

可被她辜负的真心又岂止这一颗呢？只是人没了，她方察觉罢了。

这个词可离凤栖国最所的小殿下太远了。

“吾乃……烛九。”

凤昭幼再次上前：“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凤昭幼心底隐隐有了答案，却偏不肯相信。

人蛇试探在识海中搜索了一下，空一片：“他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