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之时，苏家人的庄离得远，全家老小逃过一劫。

也就是清瘦过了些，要是再养好，丰腴起来，不知该如何倾国倾城……

说到这里，苏川神灼灼地看着苏沫沫，神有着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欣。

他几乎是在祈求。

原来，当年苏家权势鼎盛，可偏偏嗣不丰，向来都是一代单传。

峨眉轻扫，眉转之间端得是风，不像他母亲又像谁？

苏川没说话，修长的手指翻飞，洗茶冲茶，不一会儿茶香就在车内四溢开来。

可惜好景不长，一场山崩毁了国寺，更要了空怀大师的命！

人低眉顺的样，的确叫人移不开睛。

苏家人心疼得不得了，但也无可奈何，时不时上山探望，甚至在山下买了庄，全家人住过去，就为了多见见她。

“好了，给哥哥一个面好不好？”

“祖母一病不起，我当时……尚且年幼，并不明确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苍凉，你两个小哥哥也哭成了泪人……”

苏沫沫这才了解了原本该是宰相千金，为何落在外的故事。

当朝礼佛，甚为风气。苏家人也多少受了影响，对空怀大师盛名也心怀敬畏。

想到这些年她落在外吃的苦，苏川就觉得心尖都颤了起来。

“后来朝廷派兵理了地动之事，迁都南下，定了江为京都，苏家也不得不跟着迁走——可苏家全家上下都未曾放弃寻找你，哪怕是……尸首也好。”

诸多话语堵在嘴边，不知如何开述说。

苏沫沫：好么，这竟然还是个傻女剧情！

苏沫沫没说话，默认了。

家里人当即就慌了，遍寻名医无果，后来得到皇家寺庙空怀大师化，说是苏沫沫天生三魂六魄少了一魂，为今之计只有送去庙里养大，祈求佛缘唤回魂魄。

苏川于是自顾自坐到她边。

等到匆忙上山，得知空怀大师及数位僧人毙命的消息，苏家人只觉得天昏地暗。

苏川缩了缩手指，脸红了起来。

这孩，看着像是个傻的。

他纤纤素手执了一杯，递到苏沫沫边，眸温和。

苏川这才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轻声：“沫沫，咱们苏家在京城……”

“我……我们谈谈，好不好？”

“母亲和父亲疯了一般找你，说是……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到了苏沫沫这一代，好不容易三个儿之后有了个闺女，全家人自然是手心里捧着，嘴里都怕化了。

苏沫沫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这才接过，手指无意识划过他手心。

当家人苏寒，也就是苏沫沫名义上的祖母，当机立断，送了年幼不知事的苏沫沫上山，了空怀大师的弟。

顺朝她看来，耳还不自觉红了起来。

苏家也是真的没了办法，总不能睁睁看着这一代唯一的女儿一辈傻。

车内宽敞得很，铺了厚厚的毯，苏沫沫面前就是一白玉的茶几，摆着些解闷的吃。

“你就是来和我大瞪小的？”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盛极必衰，等到苏沫沫逐渐长到三岁，家里大人们才开始发现不对劲。

他赶低，手指缩回宽大的袖里，睛偷偷观察着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