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吞吞吐吐：“柏妮丝是我们学院二年级的学，我听到院里的人谈论你们的事，就、就——”她并非不打草稿谎话连篇的人，一时接不下去，睫不停地微微颤动。

维桢这结论是比较武断的。沈飞对她下不了辣手，不代表对其他人亦能心慈手。正如徐志待陆小曼是何等情似海，多年来不离不弃，而面对原夫人张幼仪呢？古华夏当时医学不发达，堕胎意味着生命风险，但是为了追求林徽音，徐志迫张幼仪堕胎。张幼仪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徐志冷冰冰地说：“还有人因为坐火车死掉的呢，难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冷血寡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者尊若菩萨，恨者秽如粪土，世人大多如此，其实并不矛盾。

维桢分不清是真情抑或假意，也无力去追究，只低低“嗯”了一声。

沈飞抬起她的下审视着她，笑：“你怕什么？我不过问问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乖，告诉我谁跟你提起柏妮丝的？”

沈飞瞥了一维桢，似是不经意地问：“桢桢怎么对柏妮丝的事知得这样清楚，是谁跟你说的？”

不过在此事上沈飞确实无辜。

沈飞与自己往尚不满二月，已能如此缱绻相待；他与柏妮丝相超过一年，情理应更为洽，不可能翻脸无情，秋后算账。

“佩雷斯家联系第一军校了。”沈飞。

维桢有震惊地望向沈飞。两人往一载有余，在他心里竟是无关要的？

沈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桢桢，你又胡思想了是不是？你与柏妮丝的情况不一样。我由始至终没有许诺过她任何事情，我俩连情侣都算不上，对她本就没有责任和拖欠，更谈不上始终弃。我对你的心意比金还真，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不要多心，何苦为了外人影响我俩的情。”

沈飞也不戳穿，只柔声：“桢桢，”他将下抵到她前额，“宝贝儿，你因为这么小事就跟我生分了？你觉得我是个风的公，不值得你信任，对不对？”

“我不提及柏妮丝，是因为她无足轻重，并不值得桢桢费神。我怎么可能存心隐瞒你呢。”

柏妮丝争风吃醋使的小伎俩断了佩雷斯家与沈氏联姻的青云路。佩雷斯家主对其恨之骨，只是勒令其退学已经是看在她曾是沈飞情人的份上。

他柔情似地望着维桢，光淡影之下，英俊的脸庞有些暗晦不明。

沈夫人这几年在安多利亚星区门大中为二儿选媳。沈飞顾及父母面，私底下无论玩得多放纵，明面上至少是摆一副洁自好的样来。他连在外面都很少跟柏妮丝公开见面，遑论是在校内。维桢说的在学院听闻自己的闲话，本站不住脚。定然还是带她跟朋友聚会时，不知哪个漏了风。沈飞好的几个兄弟在大事上极靠谱，于风月之事难免有些没遮拦。

维桢脸微变，低下不说话。

维桢弱声：“也不是要跟你生分，就是以为你存心欺骗我，心里不自在。”

学退学是因为——”她不认为是沈飞代学院劝退柏妮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