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楷看着这一地，什么话也没说，转走了。

“多哥，我惨不惨啊。”她疲惫地蹲下来，觉痛裂。早上那么猛烈的已经榨了她的力，她是提着神收拾东西、又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故打击得没斗志了。

多哥话还没说完，李元肖已经觉自己的脑乎乎地接收不了任何信号了。

她错了，既然想拥有崭新的人生，那她就不该对过去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和留恋。

她穷惯了，这里每一样都是曾经她打细算为自己添置的，她舍不得丢下任何东西，所以收拾行李的时候才会把箱挤了又挤，恨不得把每一个隙都占满。

“惨是真惨，不过这都是一时的，想想以后……”

……

他已经十六岁了，该懂的都懂，要说不认识这玩意儿也太假了。

她隐约听见有脚步声向她靠近，但是她太累了。

嗡嗡声此起彼伏，动力劲，丝毫没有要停歇的征兆。

这些是她落魄生活的见证。

李元肖内心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默默收回脚，弯腰捡起了那颗让她丢脸的小东西。

李元肖无措地站在原地，现在她是在别人的地盘，人生地不熟的，箱坏得不能用了，满地零零碎碎的玩意没法装，上得像个落汤，唯一领路的人也走了……

……

再醒来时，李元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绵绵的大床上。

“……别藏了。”林楷觉自己的嗓有涩，他清了清嗓，声音飘忽：“质量还好。”

倒前一秒，她脑突然清明了一瞬，心想：我还没吃早饭呢。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女生的私密事天然，却完全没有能力游刃有余地化解某些尴尬。但是这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像一个没素质的丝一样取笑人家，这事要是笑来实在没品的。

他主动捉人家的时候没有任何负罪，甚至还要居临下地装酷。现在被动见证了她的窘境，却微妙地有同情她了。

关键是，谁给她换的衣服？

她简直不敢去想林楷看她的神。

林楷看她都快尴尬得原地去世了，赶呼一气，压下笑意，故作平静：“还不快捡起来关掉，等着我给你捡吗？”

她丧气地握着，垂看着撒了一地的家当：用了好几年的保温杯、拼多多一元秒杀的小台灯、还剩小半瓶的大宝、皱皱的廉价衣服、起球的袜……

像往常无数次一样，她熟练地住钮关机。只不过以前关机只因为上一秒自己已经被它伺候得飘了，她会细致地为它洗个澡以待下次继续快乐。这一次关机她只想把它有多远扔多远。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抬看他一，发现他已经忍笑忍得快不行了。

李元肖大脑一片空白，听了他的话，下意识：“是好用。”

她怔怔地神，掀开毯看了自己上净的衣服，有熟但是肯定不是她的。

震动声终于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