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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自负至极。
越是在某一领域走得高远的人,越是自负,这自负往往还具备某种强烈的排他性。
魏盈君既然觉得自己能治好她的虚症,说明肯定有点想法——就凭这点就够她赌的了——只是血肉内脏,魏盈君自认能重新架构,招秀却不能全然相信。
倒不是怕对方故意使坏,就是恐自己受不住她的手段。
一滩勉强糊起来的烂泥,随便一点没轻没重的都恐捏坏,挽救的途径已经给席殊摆得明明白白,要说苏星花的治疗只是在席殊工作的基础上描补增益,招秀能接受,但现在换作魏盈君……天知道她在术道角度插手的步骤,会不会对原本的架构产生冲突。
她必须要叫对方谨慎。
所以招秀没遮掩自己的慌张,甚至要刻意表现出来:“等等!”
大概觉出她扭身抗拒之意,水流涌动,如同缚带似的,将她的细腰与四肢缠得更紧。
“慌什么?”魏盈君张开眼睛看她。
招秀睁大眼睛:“前辈要怎么架构?”
魏盈君眼神意味深长:“你不信我?”
她直言:“我不敢信。”
落在对方手上,免不了搓圆捏扁是一回事,忍气吞声稀里糊涂又是一回事。
跟魏盈君怎么相处的脉门她已经摸到一些,也不怕这么直白的话会触怒到对方。
但她现在着实孱弱,摸不准魏盈君对自己干什么,不表现得激烈一点,她也不会告诉她实情。
招秀还没听到对方的答话,她的脸就控制不住烫起来。
愣了愣,这当然不是羞赧难堪的脸红,而是血肉被术力贯通的不适。
气流自交叠的手掌传递而来。
经脉被激得鼓起来又瘪下去,游走的速度不快,以至于叫她能清晰感觉到消胀的所在。
而血肉的热度也一点点随之提升。
招秀泡在温泉里都是一头虚汗,急道:“前辈!”
“哪来那么多话,”魏盈君眼睛闭上了又睁开,“就给你把挪了位的五脏六腑放回原位,连这都慌?”
招秀心脏砰砰直跳:“挪位置?怎么做到的?”
当初她的内府坏得一塌糊涂,是心蛊跟蛇灵玉的力量把破损的器官重塑,但只塑成了个模子,勉强给她续了一口气;直到席殊用药用针把器脏梳理开,把血脉经络重新疏通,才给她重新拾掇出个人形。
脏器有所挪位也是免不了的事。
席殊不给她收拾,不仅怕她受不住,也怕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平衡,除非有天材地宝的大量灵气为底,提高修复内脏的容错率。
所以这幅躯体动不动就发烧,并不是什么病症,只是因为内脏太弱,气脉一堵就容易害热。
魏盈君淡淡道:“就这样。”
招秀还分不清楚血肉之中究竟是疼痛还是麻痹,就看到魏盈君身上忽然漫出一片银白的纹路。
那些深深浅浅纹路自水下蜿蜒而出,在肌肤上攀爬,比金属通透,比光芒凝实,带着神秘又奇特的美感。
直线与弧线相接,线条变成图案,很快就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
在如此近的距离,银白的光几乎映照到招秀脸上,然后她意识到,那些纹路竟然不止存在于体表!
还有光是自身体更深处透出来——魏盈君现在的身躯简直像是咒印与符文的结合体,里里外外都被这些银百线条填充,属于人的特质反倒被压制得极其微弱!
咒文很快重又潜隐,只是昙花一现的光景,但那些荧光并没有完全消退。
招秀眼睁睁看着碎银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