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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秀人都快傻了。
方才还因疼痛而苍白的脸,现在是一片通红。
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太阳穴跳得极欢,甚至怀疑自己听到了那些细小血管绽裂的声音,密密麻麻,连那些脑筋一同也在崩断。
自认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过于超脱认知与想象的事实给击败了。
怎会如此离奇?!
她要拼命按捺自己,才把胸口那些鼓胀得要爆炸的气流给压制下去,不可能是假的,魏盈君不可能拿她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那条疤——能在先天之躯上留下疤痕的伤创——大概也唯有这样的隐秘,才有说服力。
而且头顶那杆秤的虚影在动,魏盈君每说一句话,秤盘便往下重一分,秤砣便往外挪一分。
招秀既揪心于承月的身世,又不免忧虑自己到底要说出什么答案,才能平衡对方下的砝码!
她闭了闭眼,好悬才稳住心神:“什么叫做‘本来就是活的’?”
这个“活”指的是生命力……还是说那个地胎本身就是有智慧的?
魏盈君当时都想堕胎了,除了生命力被大量汲取的原因,也可能是情况实在恶化得很快?
他们本来没想着地胎是活的,也就是说,当时以他们的认知来看,他们所做的,顶多是为地胎造一个人的肉身,而不指望那东西真的变成一个婴孩,变成一个人。
那所谓的造神,要造出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法器?
招秀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到了真相,毕竟人不可能控制神祇,但若是法器,那就能说通了。
地胎作为山之精魄,本来是作为器灵安进去的,所以这就是“活的法器”的意思?
结果原本板上钉钉的法器变成了一个活人,当然会叫人惊慌!
魏盈君脸色莫测看着招秀,仿佛从她的反应中窥到了她的想法:“你猜到了?”
招秀抿了抿唇:“前辈能接受诞下一个法器,却不能接受诞下一个婴孩……所以前辈说这一切是‘诓骗’?”
魏盈君轻哼一声,却没有说对还是错。
她只是道:“他出生时是个彻头彻尾的人婴,于天地无感,于神祇不类,没有稀奇,只是不能带离天元山,一离开就哭闹不止。后来与常人一般生长,幼童时连与山野亲密的这点特性都退却消失了,从里到外都成了人的模样。”
抛却那是承月不提,招秀倒是能理解她当时的抓狂。
任谁这么无缘无故生下个孩子,都要疯掉的。
所以承月就这么被丢给了尊主?
魏盈君因此对尊主恨之入骨?
招秀的神经又绷紧了:“那承月现在是什么?”
她必须搞懂这个问题:“是地胎被压制在他体内未苏醒,还是说他的人魂,其实就是地胎?”
魏盈君的语气平和下来,却好似裹挟着冰渣子:“这个问题,你得去问瑶含章。”
为什么?
难道这事不是意外,里头还掺着尊主什么算计吗?
“你猜,地胎是活的,他知不知道?”魏盈君淡淡道,“我最后会孕成个活婴,他知不知道?”
再动人的美眸在显露幽深透骨的视线时,都显得有些恐怖。
招秀愣了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