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秦关翻了个，背对着他，咕咕哝哝地又睡过去了。

昨天那幅日落画完了吗。

没有什么能用来表述情的机会，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就把消息框里那条“对不起”发去，别弯弯绕绕的，别怂。

奇迹没有发生，卢世瑜不在。

（未完待续）

小型旅游团离开了，萧定权掏手机。开卢世瑜的对话框，“对不起”三个字还停在输栏里，没发去。

他脸上泛起苦笑。把日落图摘下来，角落里签了自己的名字，写上“赠与云南艺术学院术学院”，带上它去找了这几天与他对接的云艺的老师。后者当然连连说好，这幅画就留在了云艺的办公室里。

六

不知昨晚卢世瑜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猜的？鬼信。可是昆明这么大，哪怕只是那个云南艺术学院都大得惊人，他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卢世瑜呢？

这是他几天来唯一辗转难眠的夜晚。

昨晚卢世瑜说的那句“你是我什么人”还回响在萧定权的耳边。

你个废！

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有恃无恐地以为，只要他想，老师一定会跟他和好的。

“这我怎么知！”秦关答。“明天早上集合了才知啊，又不是工作日程，不需要我对……哎呀你赶睡，别耽误我明天吃香的喝辣的……”

……我很想你。

要跟他和好吗？

一直等到发时间了，卢世瑜也没来。于是萧定权临时变卦，又不去了，秦关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神。

不知自己在歉什么，也不知自己在后悔什么。

为了验证卢世瑜到底会不会去，萧定权第二天早上跟着秦关一起到了集合。

翻来覆去，跟他睡一间房的秦关被他烦得不得了：“早睡吧，明天还有云艺安排的昆明游呢。”

至于他么。回酒店打包收拾东西，一边拿手机放了播客，漫无目的听着，思绪放空。

现在……不那么确定了。

算了，走吧。

想来也不可能。老师怎么会主动低来找他呢，而且明明就是他错的情况下。这要是在北京，他一定去老师的书房里跪着等，等到他消气为止，可这里是昆明。

于是他转，信步朝着校园走去。

五

好像……好像还没有吧。

萧定权咬了牙。该死的泪珠还是从脸颊上了下来，他抬手就了自己一个耳光。

然后呢？

屏幕亮又熄灭，萧定权心里五味杂陈，难受得。

他其实想说的只是——

“卢世瑜也会去吗？”他下意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