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瑜有惊讶。萧小公跟他这么久，还从没主动和他提过工作的事。

今天有卢世瑜的本学期最后一堂课。他竭力在老师面前表现得正常一，但是在长桌旁边的椅上坐下的时候，还是动作缓慢，表情扭曲，落座的一瞬间，从鼻腔里闷哼了一声。

他的位置离老师不远，他相信卢世瑜一定听见了这句话。卢世瑜听见了，然后打开电脑文件准备上课，表情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萧定权就这样了展览顾问。

幸好项目才刚刚开始，工作量不大。就文化艺术顾问的工作而言，策展和办展并不属于他的业务范围，他主要的工作内容是对展品内容和展厅环境设计行考察，确定它们是否符合主题。

卢世瑜扫了他一，有踌躇：

萧定权心情复杂的摇了摇，一丝苦笑。

“过几天就放假了，把这几天熬过去就好。”

因此萧定权这一学期最后一周的生活，基本保持了上午上课，下午上班，晚上回去……养养伤，的

“先送你，下午我再过来。”

诸如此类。

真的痛。

老板姓李，是一位艺术经纪人。办艺术展的目的除了推广传统文化、促学习，也希望能卖一些周边产品，甚至带动一条新产业链，所以这个展算得上是一次商业试。

书法学的课程结束，上传自己的学科论文，萧定权今天的课也全上完了。于某小心思，等到边的同学全离开教室之后，他才慢吞吞的收拾准备回家。倒也没指望跟老师说什么，可能是有话想说的，但是没想好。

这三个语调凄凉的字，表达了很多难以言传的痛苦。

萧定权想的是，好，这样就有钱过年了。

李老板的文化艺术顾问正需要这见多识广，形容笃定的人才担任，因此对萧定权相当满意。

第二天把自己收拾利索去上学了。

然而思绪飘飘忽忽，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萧定权上。

朋友还说，如果你来不了的话，找你的学生来也行，Q大博士生的准我还是信得过的。

卢世瑜一边开车，一边也不回的问。

就这么跟着卢世瑜上了车。

也不知老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卢世瑜想了想自己门下的孩，略微有尴尬的想，你信得过，我可能不太信得过。

李老板是一位大人，这次展所用的很多作品都是文和真迹。当然，作为Q大国画系的博士生，25岁的萧定权已经见识过很多大人，也见过数不胜数的真迹。

四

第二天就能上岗的工作他真的太需要了。

萧定权知老师在担心什么，忙不迭地了：

“不过你现在……能去工作吗？”

“要我送你回家吗？”

让他这两天去工作未免太残忍了吧。

五

“回去好好休息，多趴着，别动。”

卢世瑜却先开了。睛依然停在电脑上，一边沉迷于工作，一边说，

比如这一次展览的主题是“魏晋南北朝廷艺术”，所以展品的制式、纹样、设计都要符合历史时期，宋代才现的玳瑁瓷就不应该混其中。

这个学生呢？嗯，基础知识牢固，也能随机应变，办个展应该不成问题……然后就想到了昨天那一顿戒尺。

“嗯？”

萧定权的假期就在家里趴着敷了一天。

他和李老板沟通好，放假前这几天，可以上完课再去现场。

“怎么样，好了吗。”

他了鼻尖，有不好意思，“不过这快过年了，也不好找。”

至少外伤都已经结痂了，只是淤青面积较大，走路的时候牵牵扯扯依然会疼。晚上忍着痛去洗了澡，淋上去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我最近有缺钱。”萧定权坦然的承认了，“喻老师的项目都有师兄师在跟了。老师最近如果有什么项目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要是没有，我就等放假之后再去找找了。”

旁边的同学还关切地问他怎么了，他只能说，前两天锻炼过了，。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

他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贴心的放了一个垫，比学校的椅好多了，他难得松了气。

萧定权悄悄翻了个白。这人，真是无情。

卢世瑜只能苦笑一声。

“你最近有项目需要帮忙吗？”

当即决定抓住前的机会。

“不太好。”

“项目没有，工作倒是刚好有一个，朋友在市博馆有个展览。”

萧定权愣了一下：“老师下午不上班吗？”

六

卢世瑜说。

“我没事。老师放心吧，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七

听到放假，萧定权脑里就浮现了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快放假了，离年关越来越近，想找事情恐怕也越来越不容易了。

不过国画系的博士生还有好几人，广义上，都算卢世瑜的学生。于是他回复朋友说，我帮你，明天答复你。

萧定权轻轻嗯了一声，一边想，说的真是轻松，明明始作俑者就是你。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