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只剩下了酸涩。

陈茵本想问她为什么游淮现在总让她觉得患得患失，为什么明明争吵之后已经和好了但裂就是无法合，为什么谈恋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情，但她发现有些事情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你答案，或者说，之所以想问别人，只是想从别人嘴里听见自己想要的回答。

飞机遇上气颠簸。

游淮没说话，蹲那儿不知在捣鼓什么，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好一会儿，又跟被了一样忽然就不动了。

——我拍了拍“yh.”并说陈茵真是个小仙女

沉域问他，“说的什么，你觉得对的。”

“这需要学？”他笑。

“你们说的没错。”

明明比睡梦中的距离要近得多，但陈茵伸手，却发现很难再碰游淮的睛。

沉域也注意到这只猫了。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说。

游淮浑然不觉，低着看着手里的烟，又问沉域，“你戒了？”

“阿域。”

初中的她就站在教室门，看见穿着校服的她趴在桌上恶狠狠地瞪着已经睡着的游淮，伸手想去他的睫，但真的靠近时却莫名变得温柔，指尖似在碰火苗那般小心翼翼地轻着他的睫。

游淮伸手，拦住了那只蚂蚁的去路。

三的她也在。

游淮走掉后，陈茵一直有些神。

“狗那句。”

陈茵在摇晃中醒过来，梦里的光和教室如玻璃般碎开。

游淮来一，拿打火机又放了回去，没有燃。

游淮抬手认输，“拽不过你，好吧。”

他又看游淮实在有些不对劲。

有只蚂蚁特别笨，明明走在队伍最中间，但走着走着就去了分岔路，大队伍不跟非要跟一只落单的蚂蚁往另一个方向。

沉域说，“你自己不会百度？”

邬雨桐问她在想什么。

两人站的位置正好是风，十月中旬的京北气温骤降，十几度的天，行人都穿上了外，就他们穿着单衣，往路一站，引来不少目光。

游淮没动，他蹲在那儿，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陈茵知游淮所有社账号密码，网上那些试探男朋友的游戏她都没有兴趣，她认识他所有的朋友，知他考差的试卷丢在哪里，也知他不开心的时候喜去哪里，但是现在，她不知游淮究竟在想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试探起。

“我忽然觉得，你们以前说得对的。”

游淮看见地上有很多蚂蚁，排着队在回自己老巢。

游淮弯下腰，从袋里拿手机，对着猫拍了几张，“这猫一般都吃什么的？火吃么？”

游淮一直以来都嘻嘻哈哈，是朋友里最乐天派的那个，几乎看不见他有负面情绪的时刻，就连安静的时候都很少，大多时候只要和他待在一起都是吵吵闹闹的。

情绪低落的过于明显。

-

沉域轻笑，“现在才知？”

陈茵趴在桌上，给游淮的微信备注从游淮改到烦人最后又删掉所有备注，看见yh两个字母，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又戳，最后聊天界面弹来一句。

陈茵有些窘迫地没说话，倒是游淮镇定自若地伸手她的发，笑着应和了她们的话，甚至还很好脾气地答应了请她们吃饭，最后才对陈茵说他先回宿舍了。

情真是全世界最难解的命题。

“我就是个狗。”

“说。”

她睁开，看见大学的游淮坐在她边睡着。

沉域从便利店来看见游淮还靠在车门上，把手里的烟递给了他。

梦里那酸涩又甜的心情。

那猫很会看，见沉域和游淮都没有吃的，又灵地木丛里消失了。

早到宿舍的邬雨桐她们见到游淮全都在笑，开玩笑似的看向陈茵，说，“不是说吵架了吗？不是说再也不理他了吗？不是说烦得很吗？怎么回事呀茵茵？吵归吵闹归闹最后还是难分掉是吧？”

——“游淮是个笨，但我喜他。”

“什么时候学的烟？”

沉域见游淮还蹲在那儿，踢了他一下，“走不走？”

——他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

他把烟回袋，了会儿风还是烦，手拽着自己衣领往上，拇指着结，正想说些什么，看见木丛里跑来一只黄小猫，它脏兮兮地，却试探着一往他和沉域的方向挪，时不时喵呜一声，怯生生的，像撒。

回到学校后，游淮帮她把行李都搬回了宿舍。

这样让她不断肯定游淮对她在意程度的答案。

——他很喜你，只是害怕失去你。

沉域没说话，侧过避风上烟咬在嘴里，朝他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