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殷寿，一如殷郊记忆中大可靠的父亲，站到妻边，一同端详那婴孩：“那倒是麻烦王妃。”

谁料殷郊这时决地摇：“父亲不在，我要陪着母亲！”

人的不由得颤抖起来，低得更沉。

“人她，没熬过去…”

姜氏看着婴儿哭到通红的小脸，又接着问：“那粟人？”

一位上了年纪的人，抱着那团小小的，裹在襁褓中的婴孩跪倒在姜氏前。

人的动作极快，还不过多久，殷郊便已经嗅不到那腥气。

没有什么见到新生的喜悦，也没有为人故去的悲伤。

“这孩看着弱，不如就留在妾中教养？”

姜氏从人手中接过新生的小公主，虽是发问，但多年的夫妻，她亦知晓殷寿不会有何意义。

“禀王妃，是位小公主，康健。”

那团生实在是太小，没比殷郊偷偷养过的猫崽大多少，仍然发一些似乎是不舒服的哭声。

他毕竟只是个不满七岁的孩童，如今遇到这般凶险场面，心中不免打鼓。

偏也是巧，方才生的幼儿，挨到自己的兄长，便停止了嚎哭，张了张嘴，闭上睡了过去。

只随着屋内一声骤然尖利的惨叫，终于传了一声细小的，如同幼兽般的孩童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那女人的声音似是愈发低哑，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是郁得快要成型。

的铁锈气。

殷郊僵，但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凑到母亲边，小心翼翼的，想用指尖碰碰那婴孩的脸。

殷郊向一旁的母亲求助，谁料对方只是看着自己难得的窘态，没有半分解救自己的意思。

“母亲…”

他的父亲，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

“没熬过去，便是她的命数，风光些葬了便是。”

“你们兄妹，倒是有缘。”

！！！殷郊更僵了，手臂悬空在空中，连动都不敢动。

姜氏愕然，便也由着男孩跪坐在自己边。

“你我夫妻之间，又何谈辛苦？”

姜氏还未来得及开，一低沉的男声便从不远传来。

姜氏安抚地拍了拍男孩发凉的手，一边示意旁边的侍女带着殷郊下去：“郊儿，若是累了，便先回去休息吧。”

不料那婴儿竟是艰难的挥了挥手，用她那短短小小的手指，将将攥住男孩的指尖。

殷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死亡，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回不过神，僵地随着母亲朝父王行了礼，抬起时，只见到面容俊的男人，正开襁褓看着里面的婴孩。

姜氏又抬眸看向一旁的儿，温和地笑了笑：“郊儿，来看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