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目光从黎月眉眼落在她手背上，此时那道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只在边缘还留着些许血丝，如果他再狠点，以后就可以留一道疤。

但他还真是舍不得。

沈之雪从暗格里拿出一对耳坠带在黎月耳垂上，是之前他带过的红玉吊坠，一点点的光就能让它鲜红绚烂。

据说能够吸引灵魂，曾有人用它将死去的人重新复生，只是条件苛刻，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但如今，他或许就能见到了。

……

夜渐渐寂静，屋外白茫茫的雾气如同一开始般笼罩夜色，它们缓缓漂浮，直到浅淡的月光在不足以穿透迷雾。

沈之雪目光淡淡的看向窗外，浓厚的雾带着不安的警告，他收回视线，唇角几不可查的上扬，虔诚低沉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信血为引，挚情做媒，

异世之魂，如梦似梦，

阴阳颠倒，似假非假，

此魂为真，此身亦真。”

沈之雪缓缓俯下身，像一只轻飘飘的蝶，眼睫轻轻颤着，面上柔软的不可思议，将那枚饱含爱意的吻落在身下人的唇上。

“此即—为真。”

他闭上眼，牙齿咬破舌尖，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两人紧贴的唇瓣流入黎月口中。

一瞬间，尚且明亮的烛火砰然熄灭，周围的事物仿佛失真一般模糊不清，狂风从窗外呼啸而来，垂下的纱幔拍打在两人身上，沈之雪紧紧拥住黎月，丝毫不在意耳边如同提醒般的巨大声响。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了。”

沈之雪忽然低低笑着，漂亮清丽的脸庞如花般生动艳人，任由凌冽的风将他的身躯刮出一道道血纹，目光痴痴的望着身下的人，沙哑的嗓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变得诡异失真。

“或许我生来便是一个错误，以至于后来我的每一步路都似乎在为这错误弥补。”

“可我不后悔。”沈之雪抚过黎月的脸，然后拉着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腰，慢慢将脸贴近她的怀里，“你看，最终我还是得到你了。”

他忽的沉默。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事。”

“那种屈辱，那种不堪，没有尊严的被压在身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痛苦。”

沈之雪紧紧抱着黎月，像是要将自己融入她的身体，泪滴顺着脸庞滑落。

“所以你不可以爱别人。”

“你只能看着我，只能爱我。”

“我们一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这样我才能得到…得到很多很多…很多你的爱。”

屋内的风依旧肆虐，沈之雪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雪白的衣服渐渐被血染红，他的呼吸逐渐微弱，大量失血所带来的虚弱让他昏昏欲睡，可他依旧死死抱着黎月，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掉她。

“好痛啊黎月…”

“这一次，疼疼我好不好？”

黑暗淹没了一切，低而又低的声音无人可知，只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沈之雪几乎昏厥，那些嘈杂的声响才慢慢消失。

但他不敢抬头，只是紧紧贴着她的胸膛，细细听着耳边微弱的砰砰声。

他等待着，期冀着。

夜晚漆黑安静，那声音彰显活力一般逐渐放大，他抿抿唇，紧张的连气都不敢大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