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翘起的鼻尖有一分俏，那俏在她清冷的表情之下，像温的呵气，转瞬便湮灭在冬夜的冷风中。

裴衔玉的并未随着距离的拉近产生瑕疵，反而更加动人心魄。她的睫不密但纤长，她的肤不像成天醉生梦死、不见日光的弟如墙面苍白，甚至不曾有一丝妆过的痕迹，但在纯黑的发丝映衬下，显健康的白皙。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打电话给我，我早晚都能接通。”

“不，我是想说说我们的事。”裴衔玉侧过来，左耳靠在椅背上说。

“你是不是想和我上床？”

“你说什么？”宴珩几乎是盯着她的睛，一个一个字崩这句话。

无名的激烈情绪袭击了他，恨不得把副驾上坐着的人从窗里扔去。他震惊地微微张开嘴，却说不一句话。

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打下一层温柔的剪影，漆黑的，红的，与他的距离呼相闻。

宴珩尖抵了一下上膛，疑惑，“裴小想问什么？”

裴衔玉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如果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宴珩简直会认为这是最礼貌克制的碰。

这样一个像冰雪一样的人，怎么会说这话？

“为了公平，裴小是想了解我？”

现在宴珩确定，他没有听错，不仅没有听错，并且能明白，这句话她确确实实问了两遍，甚至可以说没有改变任何一个字。

“是。”

“没有，不觉得。”裴衔玉丝毫不羞恼，这平静完全惹恼了宴珩。

“你是不是想和我上床？”裴衔玉温驯地重复了一遍，仿佛是在问一会去哪吃饭、你今年几岁这样平常的问题。

他勉提着一气，维持着最后的面，坦然答：“裴小，请你自重，我没有那意思，也绝不可能这事。现在，我送你回去。”说着他松开手刹，要启动方向盘。

宴珩有惊讶地转看了她一，然后才想起来看前方的路。“我们的事？”

“等等。”裴衔玉摘下了车上的一只便签，从衬衣袋里掏一只钢笔，写下一串电话号。她把便签贴到后视镜上，而后解开安全带。

宴珩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情绪是愤怒，而后愤怒像炽烈的火焰，焰心浇了一盆冰，只剩下一地残灰，却并不烧灼人的神经了。

宴珩相信，即使一个大酒瓶在脑袋边炸开，也不会有比这句话更响亮的效果。他凭借着最后一理智把车停到路边，转过不可置信地盯着裴衔玉的脸。

“如果你想的话，给我五千万。”裴衔玉见他没有否认，继续补充。

宴珩呆滞地看着裴衔玉一串行云的动作，心里备疑惑，也就问了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自信？还是你觉得你的脸比大熊猫珍贵？”

“不劳烦您绕路，我下车了。”话毕她已经站在车门外，向他挥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