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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半分钟前还生人勿近,此刻,他浑身的低气压都已经融化。
贺锦延垂下眼睑,像是想要卖乖,但软话太难说出口,索性跪坐下去,环住路元清一条小腿,脸埋在她膝盖上,用行动示好:“我不会拖后腿,而且,在地下,重力可以做很多事。”
中心大部分隔断都是临时拼凑而来,隔音效果很差。
即便这里为了保证议事时的严肃性,好歹三面都有墙,还装了扇门,仍然听得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在这片模糊的喧闹之中,二人间的静谧更无比近似于暧昧。
一只手轻轻放到头顶,路元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说过了,我有事要办,不方便带你。”
随后,贺锦延听见她短促地笑一声,被自己环住的小腿动了动,鞋尖踩上由于姿势而送过去的裤裆。
“你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怕我万一出点事,就没机会再犯贱了?”
伏在她膝盖上的男人肩膀一颤,十指无声地攥紧她的裤腿。
他以为在未知的冒险面前,怎么都该轮到了难得的温情时刻,对方态度却没有半点不同。
……总是这样,总是只有他在一厢情愿。
在路元清看不到的角度里,贺锦延酸楚地闭闭眼,随即挺起腰,主动把要害贴住她鞋底,轻声附和:“你喜欢看我犯贱,我就喜欢当你的贱狗。
“就像这段时间里,这种人前人后的游戏,只有我才能让你玩得这么开心。”
“当然。”路元清抬起他的下巴,隔着冰冷的面罩,轻轻吻他唇的位置,“贺少爷扮反差的样子,怎么都看不腻。”
和明面上的心照不宣不同,在私下,她已经很久没用过这个词来称呼他,贺锦延当即有些难堪,低喘一声。
一连串吻随后落在面罩上,只能传递进去一点柔软到近似于无的触碰感,倒比真亲时更让贺锦延脑袋一阵阵发热。
很快,路元清如愿看到他露出的眼尾慢慢泛起红晕,又紧接着由于下身传来的疼痛而动摇。
平日里的冷厉消弭无踪,连那条细细的伤疤都显得脆弱。
从木板错落封住的窗洞里飘进来一阵风,旁边充作分隔的半边窗帘跟着摇晃。
路元清往那边瞥了一眼。
没被窗帘盖住的地方用木板和砖块垒出简陋的“墙”,从缝隙里,还隐约看得见里面于不平房间的布置。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于不平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溜进来。
临关门前,他还在门口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在附近,才缩回脑袋,小心合拢房门。
路元清动作更小心,慢慢松开拉住贺锦延的手。
外头声音太杂太乱,两个人箭在弦上,谁都没留意到于不平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还不想戳破关于贺锦延的秘密,瞬间带他躲进里面,贺锦延自己倒是先胆大包天地伸出手,解开她刚拉到一半的裤链,就着她站着的姿势,直接钻进胯下。
冷瓷般的触感贴近腿根,路元清被冰得一激灵,刚要推开,就听见一墙之隔的近处,飘来几个很熟悉的字。
自言自语着,不断反复,不断犹豫,声音飘忽到几乎淹没在急匆匆的脚步与各种分辨不清来源的叮里当啷之中。
“路……不,元清?元元?不好不好,小元?呃……”
仿佛她的名字突然成了最大的难题,于不平绕着桌子转悠,一会儿烦恼得连连叹气,一会儿又发出几声不明原因的傻笑。
翻来覆去好几遍,他总算停下脚步,恰好停在最靠近里面的这一侧。
透过砖块间的缝隙,路元清甚至能清楚看见于不平一小片下巴和唇角,正在一遍遍欲言又止。
他又纠结了半天,才像是呼唤不远处的她一样,柔声开口:“……清清?”
另一道鼻息悄悄贴近私处,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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