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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3)(2/2)

“我现在不就是男人下的贱胚吗?”苏玉晓冷着睛笑,“从一个男人的床爬上另一个男人的床,还有什么低贵贱之分?”

她的私产虽被抢了个空,但听雪瑶而言,合着东厂抢东西,倒是没有殃及池鱼。

“念在妈妈对女儿好,女儿才没有胡攀咬,一个人扛下所有罪责。能从东厂来,也亏得女儿不仅会伺候男人,也会伺候公公。但是妈妈,你别忘了,女儿这番是替谁挡了灾。妈妈若是对女儿无情无义,”

“女儿吃住都在胭脂楼,就连赚的每笔钱都清清白白落在账上,能瞒什么?”

苏玉晓的床榻被扯得兵荒,挂在床架上的玫红被撕得就剩下一把布条。

门轴吱呀响动,有人来又关上。

厚重的妆面遮不住法令纹留下的沟壑,就算她把自己化成个不笑的厉鬼,也难以掩饰青早逝的悲凉。

“女儿命贱,不到东厂大人们垂青。若不是一时心放了草那小贱蹄,也不至于落个一夜生意半文钱都捞不到的下场。”

“胭脂楼本本分分生意,若是你不安分,老娘就把你转手卖了去。”冯怜香的声音细细柔柔的,“你能有今日的地位,是老娘捧你。换个勾栏你就只是个男人下的贱胚。”

她有些机械地穿着破衣裳躺在床榻上,心想:撕了倒好,正好换新的。

她松了气,摸着雪瑶柔顺的发。

脚步声停在她的面前,视野里现冯怜香描眉目的一张脸。

她重重一,抹了把泪离开了。

苏玉晓中的沉寂,让冯怜香的灵魂一颤。

,不仅不敢拦,还让人帮了把手,一起抬到外面去。

过度的人老得最快,不到三十岁,就门前冷落鞍歇,被迫从良上岸。

苏玉晓没有停:“胭脂楼本本分分生意,是指无数次良为娼,还是在那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打杀了无数冤魂?”

她拖长了声音,“这一楼的妹,都要着去东厂和锦衣卫的牢狱里观瞻了。”

苏玉晓叫了一声:“妈妈。”

运气好的个鸨母,继续祸害下一茬。运气不好的,穷困潦倒几年,也就无声无息地死掉了。

她才三十四岁,却已经显早年酒生活留下的疲态。

不拿些东西就不是酷吏了。

苏玉晓坐起来,睛轻轻一弯,弯了如的柔情。

苏玉晓松了一气。

冯怜香属于运气好的。

所幸遭殃的只有她一个。

带着重的香风,她坐到苏玉晓的床边。凉飕飕地问:“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雪瑶跟着苏玉晓,什么人都接过、什么事都见过。她立明白苏玉晓这假装的一伤跟她能好端端逃来有关,内中隐情不能跟外人说。

冯怜香凉气:“你是说——”

“去帮我熬些补气的汤药来,最好让那几个喜怪气的看到。既然就剩一气,那就要把这戏演全乎了。”

“苏玉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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