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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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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5)



苏玉晓有可能是真的无辜。

秦文煊想。

她可能只是真的想放走春草,不知道这个被跨府转卖来的小丫头身上有重要的证据。

一个逃出青楼的女孩,在黑影憧憧的夜色里,什么都可能遇到。

劫财、劫色、劫了她回家锁起来做老婆。

她有一百种方式去死。

尸体迎着细雨被送了回来。

春草是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

衣衫凌乱,浸了泥和水。

表情惊恐,死不瞑目。

秦文煊习惯性地翻开裙摆,用不带任何情色的锋利眼神看了一眼。

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腿间还有一些干透的精液。

他见过的尸体很多,男女八二开。

女尸一般都这样,几乎难有幸免的。

他很难理解那些脑子长在下半身的健全男人,好像没有任何羞耻之心,随时随地都可以发情似的。

厂卫不成文的规矩,抓进来的女犯,审问过后,可以随便处置。

说是“处置”,其实就被那些情欲旺盛的男人轮番“享用”一番,然后卷着草席弃尸荒野。

——至于苏玉晓。

他确信她有取悦那些男人的能力,不论她心里愿不愿意。伺候得好了,或许不必死于非命,或许还有哪个多情的小年轻,会自我感动地放她一条生路。

他也知道她未必在乎什么贞洁名誉,不是她这行做久了就会堕落,而是如果不麻木些,她没办法劝自己继续活着。

他没有必要自作主张地“保护”她。

一个妓女,一个太监,这辈子注定不会发生什么。

但他还是做了。他只需要跺一跺脚,他的属下就只能讪讪藏起对胭脂楼名妓的觊觎,伪装成一个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

或许还要腹诽:怎么一个太监,也在琢磨着独占花魁。

太监大多是变态的。

尤其是那种成年后做了太监的,在尝过勃起和射精的快乐以后,很难真正放下胯间的骄傲。

他们虽不能人事,却也恣意婚配,顶层的以权压人霸占一些良家女,底层的也去下九流里捞些姿色好的。

床榻间能做的事有很多,未必真的需要那一根屌。

残缺的人折磨女人,比健全的人还要花样百出。

番子们都觉得,秦文煊一定是盯上了苏玉晓,要吃独食。

这一夜中,不知有多少人怀着嫉恨,在背后嘲笑和可怜他。

他不在乎。名誉不重要。

但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是厂督的养子,他在东厂一人之下。

却也只能保护她这么一点点。

他回了神。

许是考虑到春草和苏玉晓有段浅薄的交情,他冻成坚冰的心难得地松动了一下。

他替死尸拉过衣裳,盖住她胸前带着血痕和尸斑的、雪白和殷红的肉。

“哪里发现的?”

“桃子街后巷。”

那里的治安向来不好,聚集着一帮无业游民和帮派里的下等打手。

每天都有劫财劫色的案件。

或许只是意外。

——只是,真的是意外吗……

他垂下头,用手帕垫着,抬起尸体的手。

春草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他只看了小内官一眼,小内官就立即会意。

他上前来,简单粗暴地掰开已经尸僵的手。

“咔”一声,软骨被掰断,指节被一点皮肉连着,虚虚地坠下来。

手里是一块布条。

质地精美,绣着华丽的花纹。

小内官问:“这是什么?”

“衣袖。有袖襕的衣袖。”

秦文煊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

衣领到袖口用花样纹饰,是为袖襕。

民间不能用袖襕,即便有官身,也不是人人都有带袖襕的衣裳。

秦文煊有两件,都是赐服,御前办事才能穿。

平日里他都是素衣轻袍,过得很低调。

“袖襕?”小内官越发不解,“衣锦夜行,杀一个小丫头?”

秦文煊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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