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够了！”天道稚嫩的声音欣慰得如同萧炎长辈，“你刚才叫得那可是比前天晚上……”

“闭嘴！”

“喔。”

22.

收拾好自己的萧炎被药尘派去把屋里的东西都搬来，出门时天色已经暗了，晚霞正浓。

他们这是那啥了多久啊……

风略清凉地吹拂在脸上，让他总想起老师的手指和吻。

萧炎轻笑，在一处小断崖边上席地而坐，看着盛大却即将落幕的霞意。

天道从他体内蹦了出来，笑嘻嘻的，只是身形已经淡了很多。

“其实你不是什么天道吧。”

23

“我能感受得到，你的力量里有我极为熟悉的气息。”萧炎看着天边。

天道难得老实乖巧地跟他坐在一起，“被你发现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天道之火和萧炎相似的眉眼剧烈晃动着，似乎随时要消逝。

“我没有骗你，这个世界真的有冥冥之中的天道，就如同写好的故事轨迹，绝无其他可能。”

“我随意念和愿望而生，这天下谁还能凭毕生一念造出一朵异火？”

天道之火看着他。

24

透过天道近乎透明的眼睛，无数世界向萧炎涌来。

无数条时间线，无数种可能性，最后都被捻成一条单一的，无法更改的结局。

他会走上斗帝巅峰，怀抱着薰儿和彩鳞，最无可置喙的人生赢家。

只是，忘了什么东西呢？

好像忘了什么，绝对不能忘记的东西。

那个萧炎躺在极为相似的晚霞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打湿脸颊。

被强行抹去的，似乎是对谁的眷恋。

天道束缚的脑海爆裂般的疼痛，有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在下一秒遗忘得彻底。

那是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清澈的，像水，又是冰凉的，温柔的，充满力量的。

即便已经忘却那人的模样，但爱本身挣扎着颤抖着执意在心头留下。

那种温柔的力量在他心中绽开。

于是他的额部突然盛开绚丽的花纹，每一寸都燃烧起来，散成无数光点，又重新聚集。

斗帝之名，意念成火。

它将漂泊流浪于时空，直至寻找到下一个，还未被绑架拘束的他。

所有他已经不知应寄予谁的爱意，让那个还知道的人送出去吧。

飞火逝去的瞬间，那个人眼中似乎有最后一点灵光汇聚。

“师父……”

未尽的呢喃散落在风中。

晚霞的最后一丝光，被将来的暗夜轻轻抹去。

25

“我漂泊了很久，才看见一个也喜欢自己师父的傻瓜。”

“还有其他可能？”

“当然，你跟薰儿，纳兰嫣然，彩鳞，云韵甚至很多男性角色什么的都搭配过，不过最后都被天道更正成唯一结局了。其实你们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人，这很正常。”

天道之火托着腮看他，“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会被我身上斗帝的半个灵魂欺骗，我消散于天地能量之后自然会抵去天道的影响，你俩安安生生过日子就成。”

天道之火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淡，不说话的话几乎无法辨别他还存在。

萧炎心中几许复杂，几许悲怆。

撕裂灵魂何等痛苦，在已然忘记老师的情况下，凭着仅存的感觉就愿意做此牺牲成全另一个自己吗？

他无法设想要让自己忘记对老师的爱，即便对他而言师徒关系更为重要，但那经年已久根深蒂固的爱意早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他不被回应也要永远永远珍藏在心里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