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良久后，纣王叹了气：“闻太师心意已决，也不是本王可以劝阻的，你我静候佳音吧。“他扭看向西边，”不妨赌一把，若你这卦算的准，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这个要求我能达到，如何？”

“我不是替他担心，”伯邑考息，“只是闻太师不能死。”

伯邑考指着空地：“罪臣不才，之前跟父亲学过算卦，虽没父亲通，但也能看，卦象为大凶。”

伯邑考同样面朝西边，静默地，最终垂下睛。

“他可是去打西岐，你家，你还替他担心？”

纣王抿，神中隐隐显疲倦。

“闻太师此行，凶多吉少。”

“闻太师乃国之栋梁，他不能死。”伯邑考冷静，巧妙地避开回答偷听这个问题。

自从伯邑考被关这九重中后，他就从没见过他真正开心过，更别提笑了。他总是隐忍而沉默，带着恰到好的疏离。虽然在床上能听到他貌似的声音，但仔细看他的脸，却也没有半分愉悦。就连那生理留下的泪，也不是因为快的刺激，而是带着一悲伤。

他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摸来的一块，正伸在猫的嘴边。那只猫两只爪搭在他的手上，低专心致志地吃着。

不知不觉间，他走近，从后面伸手，摸上了伯邑考的下颚。

“我说了，平日无人时你可以免礼。”纣王的手垂下来，“夜重，你为何不回房间？”

闻仲拱手：“臣，遵旨！”

纣王侧去看伯邑考，他笑起来的模样非常好看，睛微微弯起来，嘴角呈现一个漂亮的弧度。

“多谢大王！”

野猫受惊，短促地叫了一声后，便逃之夭夭。

送闻仲走后，纣王本打算回房，走了两步，突然脚步一转，朝着后院走去。

纣王突然特别想看看全心投的伯邑考在床上是什么样的。

纣王面不舍：“太师偌大年纪远征西岐，本王实在是于心不忍。我在摘星楼设宴，等着为太师贺功，还望太师早日班师，你我君臣共享太平。”

纣王顿了顿，讥讽：“你放心，有家四将随行，取下姬昌项上人，只是时间问题。”

“睡不着，来走走。”伯邑考看着他，表情复杂。

伯邑考咬牙：“我之前听姜牙说过，他有两个师侄，名叫哪吒和杨戬，皆是法力，恐不在家四将之下。不如现在让闻太师回来。”

王位可以靠妲己魅惑而得到，那人心呢？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他看到伯邑考蹲在草地上，正在逗一只野猫。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走着走着，他便停了下来。

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家四将战功显赫，伯邑考不知父亲那边有什么准备，能不能抗下这一仗，更何况是闻仲亲自坐镇。若是闻仲能不去，那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好的。

四周夜寂静，连风的声音都没有。

纣王微微一愣，随后便起他的下，眯：“你没走？在外面偷听？”

纣王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家四将会输？”

月下，两人的影都拉的很长，极淡。

如果闻太师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没人能压制住纣王，纣王人心不足，这天下也就真的完了。

名唤封神榜。只要将封神榜给我，便可消除天谴。太师这次前去西岐，务必要将那封神榜夺回，还这天下一个盛世！”

只是一瞬间，伯邑考脸上的笑容便然无存。他转，礼数周全：“参见大王。”

人总是在得到什么后，便开始肖想之前压就不敢想的东西。之前是王位，现在是人心。

他恨我吗？